2。核心战役
第一部:栈道惊雷
双焰劫
第一章禁术残卷
咸通九年的长安秋雨连绵,天工监的青石板上积着暗红水洼。李长庚攥着浸透血污的密卷冲进工坊,袍角扫落案头的青铜卡尺,二十八星宿图轴在风中哗啦作响。他的瞳孔映着卷首狰狞的图腾——左侧是拜占庭鹰徽缠绕的希腊火纹章,右侧是大宋禁军独有的震天雷云雷符,两种截然不同的纹样在朱砂勾勒下扭曲交缠,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永无止境的厮杀。
"师父!西市的波斯商人。。。"李长庚的声音被雷声劈碎。案后的裴元修猛然抬头,这位执掌天工监三十年的匠师,此刻盯着徒弟手中的密卷,白发根根倒竖。他认得这卷文书——十年前,先帝密令销毁的《焚城录》残页,里面记载着希腊火与震天雷的禁忌融合之法。
工坊深处突然传来齿轮失控的尖啸,裴元修的量天尺自动震颤,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黑血。他踉跄着扶住墙壁,眼前浮现出二十年前的噩梦:吐蕃边境的战场,震天雷炸开的火雨中,希腊火如蓝色毒蟒吞噬一切,汉藏百姓的哀嚎混着金属熔毁的焦臭,在记忆里凝成永不褪色的伤疤。
"封锁工坊!"裴元修的吼声震落梁上积尘。他抢过密卷,苍老的手指抚过文字间诡异的化学反应公式,"希腊火遇水愈燃,震天雷遇击即爆,若真让二者产生链式反应。。。"话音未落,工坊地基突然剧烈震颤,青铜梁柱上的云雷纹竟渗出幽蓝火焰。
李长庚望着师父染血的指尖,发现那些火焰正顺着纹路攀爬,在墙壁上勾勒出巨大的十二芒星阵。这个图案他曾在波斯商队的骆驼刺青上见过,此刻却与密卷中的禁忌图腾完美重合。"有人在解开封印!"他抽出腰间的墨斗,金线在雨中亮起朱砂红光。
暴雨愈发肆虐,工坊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裴元修将密卷塞进炼丹炉,颤抖着转动机关枢纽。炉壁上的二十八星宿图开始逆向旋转,丹火瞬间转为诡异的紫色。"记住,"他按住李长庚的肩膀,"技术的密钥不该是毁灭的钥匙。若有一日。。。"话未说完,丹炉突然爆炸,紫色火焰中浮现出希腊火与震天雷交织的恐怖虚影。
李长庚在气浪中翻滚,待烟尘散去,眼前只剩满地狼藉。裴元修倒在炼丹炉旁,胸口插着半截刻有拜占庭铭文的铜管,鲜血正顺着铜管纹路汇入地面的十二芒星阵,阵图吸收血渍后,竟发出妖异的红光。
"师父!"李长庚扑过去时,裴元修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衣袖,从怀中掏出半块刻着云雷纹的玉佩,断断续续道:"。。。双焰。。。衡道。。。"话音戛然而止,老人的手无力垂下。
工坊外传来撞门声,李长庚将玉佩踹进靴筒,抄起墨斗冲向暗室。暗室里陈列着天工监历代匠师的心血结晶,此刻却在十二芒星阵的影响下疯狂运转:浑天仪的星轨逆向旋转,震天雷模型自动装填火药,角落里封存的希腊火琉璃瓶发出不祥的嗡鸣。
他摸到暗室墙壁的机关,按下凸起的星宿按钮,一道暗门缓缓开启。门后是先帝御赐的"天工衡道"石碑,石碑下方藏着个檀木盒。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另一块刻着星月纹的玉佩,与裴元修留下的云雷纹玉佩恰好能拼成完整的圆形。
就在这时,门被轰然撞开,三个黑袍人举着镶嵌蓝宝石的星盘闯了进来。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鹰钩鼻和深邃的蓝眼睛,用生硬的汉语道:"把《焚城录》交出来,大唐的机关术,该换主人了。"他手中星盘转动,暗室里的机关瞬间失控,希腊火琉璃瓶炸裂,蓝色火焰如毒蛇般窜出。
李长庚将两块玉佩合二为一,玉佩顿时发出耀眼光芒,形成的结界暂时挡住了希腊火。他趁机冲向窗户,却见窗外的长安城已陷入混乱:西市方向浓烟滚滚,希腊火特有的蓝焰与震天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显然黑衣大食的阴谋早已展开。
落地时,他的靴筒硌到玉佩,突然想起裴元修临终前的话。望着雨中燃烧的长安城,李长庚握紧双拳:原来所谓的技术密钥,从来不是两种毁灭力量的结合,而是找到平衡之道。而现在,他必须带着这个秘密,在这场双焰交织的劫难中,为大唐机关术寻得一线生机。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天工监的血迹。李长庚消失在雨幕中,身后,十二芒星阵的红光仍在闪烁,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双焰残忆
咸通九年长安的秋雨裹挟着寒意,将天工监的飞檐斗拱浸得发亮。李长庚跌跌撞撞冲进工坊时,袍角扫落的青铜卡尺在青砖上砸出闷响,二十八星宿图轴哗啦展开,墨迹未干的机关图纸被雨水洇出诡异的纹路。
"师父!西市的波斯商人。。。"少年的呼喊被惊雷劈碎。案后的裴元修猛然抬头,手中的狼毫在宣纸上划出歪斜的墨痕。这位执掌天工监三十年的白发匠师,望着徒弟怀中浸透血污的密卷,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卷首拜占庭鹰徽缠绕的希腊火纹章,与大宋禁军的震天雷云雷符在朱砂勾勒下扭曲交缠,宛如两条绞杀的巨蟒。
工坊深处突然传来齿轮失控的尖啸,仿佛巨兽垂死的哀嚎。裴元修腰间的量天尺剧烈震颤,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黑血,顺着尺身蜿蜒而下。老人踉跄着扶住刻满云雷纹的青铜梁柱,喉间泛起铁锈味。记忆如决堤的洪水,将他拽回二十年前那片血色弥漫的战场。
吐蕃边境的雪山上,寒风卷着硝烟。裴元修趴在残破的城墙后,看着震天雷在敌阵炸开,火雨照亮了汉军将士扭曲的面容。突然,天空划过诡异的蓝光,希腊火如蓝色毒蟒般倾泻而下,触地即燃,将雪地染成妖异的蓝紫色。藏民的牦牛哀嚎着冲进火海,汉人士兵的甲胄在高温中熔成铁2水,皮肉与金属黏连的焦臭混着硫磺味,永远烙进了他的鼻腔。
"将军!希腊火的黏着剂根本扑不灭!"年轻副将的嘶吼声中,裴元修眼睁睁看着藏军的投石机再次甩出燃烧的陶罐。那些来自拜占庭的禁忌之火,遇水非但不熄,反而腾起更高的烈焰,将试图救火的士兵瞬间吞噬。城墙下,汉藏百姓的尸体层层堆叠,凝固的表情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先帝得知战报时,咳着血下达密令:"焚尽《焚城录》,永绝双焰之祸!"裴元修至今记得,自己亲手将记载着希腊火与震天雷融合之法的典籍投入火海时,羊皮纸上的化学公式在火焰中扭曲变形,宛如无数冤魂在哀嚎。可此刻,这不该现世的禁术残卷,竟带着血腥气重归天工监。
"封锁工坊!"裴元修的吼声震落梁上积尘。他抢过密卷,苍老的手指颤抖着抚过泛黄的纸页。孔雀胆混合朱砂书写的配方泛着诡异的光泽:"石油脑七份,佐以磷钙石研磨;硝石三斤,混硫磺成浆。。。。。。"这些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在他眼前重现当年战场的惨状——希腊火的蓝焰与震天雷的红光交织,十二足铁兽的虚影在火海中若隐若现,每只利爪都滴着黑血。
工坊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青铜梁柱上的云雷纹渗出幽蓝火焰,顺着纹路攀爬,在墙壁上勾勒出巨大的十二芒星阵。李长庚抽出腰间墨斗,金线在雨中亮起朱砂红光,却见师父将密卷狠狠塞进炼丹炉。
"记住!"裴元修转动丹炉机关,炉壁二十八星宿图开始逆向旋转,丹火瞬间转为妖异的紫色,"技术的密钥不该是毁灭的钥匙。若有一日。。。。。。"轰!巨响震碎琉璃窗,丹炉炸裂的气浪掀翻屋顶,紫色火焰中,希腊火与震天雷交织的虚影化作狰狞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向众人扑来。
李长庚在气浪中翻滚,额头撞上青铜齿轮,鲜血模糊了视线。当他挣扎着爬起时,看见裴元修倒在炼丹炉残骸旁,胸口插着半截刻有拜占庭铭文的铜管。老人白发上落满紫火余烬,却仍死死攥着从怀中掏出的半块玉佩,云雷纹在血污中若隐若现:"去。。。。。。找蜀地蚕娘。。。。。。双焰。。。。。。衡道。。。。。。"喉间涌出的黑血堵住了最后的遗言。
工坊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异域语言的呼喝。李长庚将玉佩踹进靴筒,踉跄着爬向暗室。暗室里,历代匠师封存的希腊火琉璃瓶正在发出高频嗡鸣,瓶中蓝色液体诡异地悬浮成十二芒星形状;震天雷模型自动装填火药,引信滋滋燃烧;浑天仪的星轨逆向旋转,二十八星宿光芒尽数转为不祥的暗紫色。
"原来在这里。"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长庚浑身僵硬,缓缓回头——三个黑袍人无声无息立在门口,为首者掀开兜帽,鹰钩鼻下的蓝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他手中镶嵌蓝宝石的星盘突然迸发强光,暗室里的机关瞬间失控:希腊火琉璃瓶纷纷炸裂,蓝色火蛇顺着梁柱窜向屋顶;震天雷接连引爆,浓烟中传来金属扭曲的惨叫。
千钧一发之际,李长庚摸到暗室墙壁的机关。随着二十八星宿按钮依次按下,一道暗门缓缓开启。门后矗立着先帝御赐的"天工衡道"石碑,碑座凹槽里躺着另一块刻着星月纹的玉佩,与裴元修留下的云雷纹玉佩严丝合缝。当两块玉佩相触的刹那,石碑迸发万丈金光,形成的结界暂时挡住了汹涌的蓝火。
李长庚抱起玉佩冲向窗户,暴雨瞬间浇透衣袍。他低头望向长安街巷,瞳孔骤缩——西市方向腾起冲天蓝焰,希腊火特有的磷光与震天雷的暗红爆炸交织成死亡漩涡。街道上,黑袍人驱使着装备希腊火喷射器的机械战偶,正在屠杀反抗的百姓。而更远处的朱雀大街,黑衣大食的巨型攻城塔缓缓推进,塔身上的星月图腾与天工监内的十二芒星阵遥相呼应。
落地时,靴筒里的玉佩硌得生疼。李长庚抹了把脸上的血与雨,想起师父临终前破碎的遗言。他握紧双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黑衣大食早已渗透多年,所谓的《焚城录》销毁不过是骗局。那些被先帝视作禁忌的双焰之力,此刻正化作吞噬长安的恶魔。而他,作为天工监最后的传人,必须带着"衡道"的秘密,在这场文明浩劫中找到存续的火种。
暴雨愈发狂暴,冲刷着天工监的断壁残垣。李长庚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身后,十二芒星阵的红光穿透雨帘,将半边天空染成妖异的紫色。长安的哀鸣混着火焰呼啸,一场关乎两个文明存亡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二十年前那场由双焰引发的惨剧,似乎正以更恐怖的姿态,重新降临人间。
星芒暗战:双焰解封时刻
咸通九年的秋雨裹着铁锈味,在天工监的青石板上蜿蜒成暗红溪流。李长庚跌跪在师父裴元修身侧,看着老人染血的指尖正腾起幽蓝火焰。那些诡异的火苗顺着青铜梁柱的云雷纹攀爬游走,如同活物般在潮湿的墙壁上勾勒出巨大的十二芒星阵,每一道刻痕都渗出黑紫色的黏液。
"这图案。。。"少年喉间发紧,突然想起三日前西市的惊险一幕。当时他乔装成绸缎商人探查波斯商队,在领头骆驼的鞍具下,瞥见刺青匠人正在绘制相同的十二芒星——星芒中央,拜占庭鹰徽与震天雷云雷符扭曲交缠,此刻正与密卷上的禁忌图腾严丝合缝。
工坊地基突然剧烈震颤,炼丹炉的残片在地面弹跳。李长庚抽出腰间墨斗,浸过朱砂的金线在雨中亮起妖异红光。他记得师父说过,天工监的墨斗不仅是测量工具,更是封印机关的密钥。此刻金线自动绷直,指向墙壁上逐渐成型的星阵,末端的铜坠发出蜂鸣。
"不好!"李长庚突然意识到,波斯商队刺青时使用的靛蓝染料,与眼前黑紫色黏液散发的气味如出一辙。那些看似普通的商队,实则是黑衣大食安插的眼线,而骆驼刺青正是启动星阵的标记。当最后一道星芒闭合,整座工坊的青铜装置开始逆向旋转,浑天仪的星宿图诡异地变成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