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海狮帮分舵的演武场上日日传出呼喝之声。刘星雨与楚少羽分了工,一人指点云中海的刚猛拳路,一人校正铁心寒的快刀招式,偶尔也会合力点拨白秋露的轻功身法。
云中海性子憨直,拳风虽猛却欠缺变化,刘星雨便亲自下场拆解,手把手教他如何借势转劲;铁心寒的刀快如闪电,却总在急攻时露了破绽,楚少羽便以木剑相试,逼得他不得不放慢速度,细细打磨收势的分寸;白秋露身轻如燕,只是内力稍逊,两人便轮流与她拆招,教她如何以巧劲卸力,将轻功与内力融成一体。
三人皆是肯下苦功的性子,不过几日功夫,拳脚上的精进便肉眼可见。潘文安与暮玉华偶尔来看,见刘星雨讲解时深入浅出,楚少羽点拨时一针见血,皆是暗自点头,心中对这两位帮手更多了几分敬意。
时间飞快地流逝。明早他们就要动身北上。
风情万种的肖大姐照例向两人乱抛媚眼,猛灌迷汤。
肖宇梁敬了一巡酒后,说道:“那天暗袭少羽,让李岩能趁机溜掉的袁才东,原来是柳艳美的小白脸。”
刘星雨失笑出声。
肖大姐白他一眼:“刘公子莫要取笑,那袁才东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潘文安笑道:“肖当家放心,有刘兄和楚兄在,任他什么袁才东、袁才西,都掀不起风浪。”
刘星雨摇头晃脑地饮了口酒,故作神秘道:“那袁才东若真敢再来,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
楚少羽倚在窗边,指尖轻转酒杯,淡淡道:“此人行踪诡秘,未必会正面出手。”
肖大姐眼波流转,娇笑道:“楚公子这般冷静,莫非已有了对策?”
楚少羽目光微动,只道:“见招拆招便是。”
刘星雨哈哈一笑,拍桌道:“好一个‘见招拆招’!来来来,喝酒!明日启程,今日不醉不归!”
众人举杯畅饮,唯有暮玉华眉间隐有忧色,低声对潘文安道:“袁才东阴险狡诈,此去总舵,路上怕是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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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安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他们在,我们未必会输。”
………
早朝。
太和殿内檀香袅袅,新帝夏天端坐龙椅,目光扫过阶下文武。镇南王段浪一身紫袍玉带,按剑立于武将之首,刚毅面容上不见丝毫趋奉之色。三日前他刚在金殿献南疆舆图,今日却被户部侍郎赵康当庭发难。
“陛下,”赵康出列躬身,声音尖细如针,“镇南王镇守南疆十载,军费开销逾三百万两,然蛮族仍时有侵扰。臣请陛下彻查南疆粮饷账目,恐有贪墨之嫌!”
段浪怒目圆睁,正欲驳斥,却听丹墀下传来清朗之声:“赵大人此言差矣。”
韩智良缓步出列,金紫蟒袍在晨光中流淌着沉稳光泽:“南疆每年军饷皆由户部复核,有档可查。且镇南王去年击溃蛮族主力,拓地三百里,此等军功岂是银钱可衡?若因细故苛责,寒了戍边将士之心,谁复为朝廷守土?”
赵康脸色微变,强辩道:“少师此言莫非是要包庇?”
“臣只论事理。”韩智良目光平静,“赵大人若有实据,可呈三司查办;若无凭据,便是妄议边将,按律当罚。”
夏天轻轻敲击龙椅扶手,朗声道:“韩少师所言有理。镇南王劳苦功高,此事不必再议。”他话锋一转,“传朕旨意,三日后在通天阁设宴,为镇南王接风,文武百官及江湖各派代表皆可赴宴。”
散朝后,段浪在宫门外拦住韩智良,一揖到地:“少师今日解围之恩,段某铭记在心。”
韩智良忙扶起他,低声道:“王爷可知,陛下设此宴,名为接风,实为制衡?”他目光扫过远处赵康离去的背影,“通天阁武榜第五的位置,早已成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