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在青竹山签到时获得的"离火剑",此刻剑鸣隐隐,似在呼应他翻涌的气血:"陆孤鸿的暗卫带着玄蛇令,说明他和玄蛇殿有勾结?"
"更可能的是——他本身就是玄蛇殿的人。"玄风将令牌递回,"你母亲当年为何被追杀?
陆家镇满门为何被屠?
陆孤鸿为何要背叛你?"他的目光像两把刀,"所有线头,都系在这枚玄蛇令上。"
洞外的风突然大了。
林九歌感觉怀中的玉牌残片烫得惊人,几乎要灼伤皮肤。
他深吸一口气,将令牌按在玉牌上——两道幽光瞬间缠作一团,在掌心凝成一个旋转的光阵,光阵中央,浮现出几个模糊的符文。
"是方向!"凌仙凑过来,金蚕蛊在囊内兴奋地爬动,"这些符文是用毒宗秘传的蚀骨香刻的,遇灵气就会显形。"她指着光阵最亮的一点,"看,指向正北,那里是。。。苍梧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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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山有上古仙朝的遗迹。"玄风抚须,"当年仙朝崩塌时,玄蛇殿的总坛就设在那里。"他从袖中取出三张金色符箓,"这是隐息符,能屏蔽化神期以下修士的神识。
你们此去必定危险,记住——若见蛇纹刻在活物身上,立刻退走。"
林九歌接过符箓,指尖触到符纸时,感受到一丝熟悉的灵力波动——和母亲血书里的气息如出一辙。
他突然抬头:"前辈,我母亲。。。"
"到了苍梧山,你自会知道。"玄风转身走向洞外,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记住,玄蛇殿要的,是仙界最核心的秘密。
他们等了千年,等的就是有人能解开这个局。"
夜色渐深时,林九歌和凌仙已踏上北去的路。
苍梧山脉在地图上不过拇指大小,实际却横跨三千里,山脚下的村落早没了灯火,只有零星几点鬼火在荒坟间飘动。
"九歌,你看。"凌仙突然拽住他。
少女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绷,她指向路边的野蔷薇——原本鲜红的花瓣,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青,花心里竟爬出细小的蛇形纹路,"我的金蚕蛊。。。在发抖。"
林九歌摸向储物袋里的玄蛇令,果然,那东西烫得像块火炭。
更让他心悸的是怀中的玉牌残片,此刻正发出急促的震动,仿佛在催促他们加快脚步。
山风掠过耳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嘶鸣。
那声音像蛇,却比蛇类的叫声更沉更闷,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凌仙的蛊囊"啪"地裂开一道细缝,一只金蚕探出头,朝着北方拼命吐丝。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
月光被云层遮住的刹那,林九歌分明看见前方的山路尽头,腾起一团灰雾。
那雾不像普通山岚,倒像是无数细沙聚成的,在半空翻涌着,隐隐露出蛇类的轮廓。
"走。"他按住凌仙的肩,离火剑在剑鞘里发出嗡鸣,"不管前面是什么,总要揭开它的盖子。"
灰雾中,传来第二声嘶鸣。
这一次,林九歌听清了——那声音里,混着一丝熟悉的、类似于玉牌残片与玄蛇令相碰时的轻响。
林九歌的靴底碾过一片泛青的野蕨叶,脆响惊得凌仙怀里的蛊囊又颤了颤。
金蚕蛊的嘶鸣已从细碎转为急促,像琴弦被人狠狠拨乱了调子。
抬头望去,方才还朦胧的灰雾不知何时凝作了紫黑色,在头顶翻涌成云,偶有幽蓝雷光劈下,将山道照得惨白——那光不像普通雷火,倒像是淬了毒的,劈在岩石上竟腾起一缕青烟。
"九歌,你看那棵树。"凌仙突然攥住他手腕,指尖凉得惊人。
林九歌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道旁一棵合抱粗的古松,树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纹路,竟与幽影后颈的蛇痕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