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自然就来地里了。”苏鸢撑着锄头看向他笑道。
苏崧捡起粪瓢挨个给新坑施肥,一边佝偻着腰一边开口:“你当心手磨出水泡,回去看顾作坊,地里那需要女郎?”
“马上夕食了,待会跟你们一起回。”苏鸢铲着泥土抬眸乖巧道。
苏时咏拿着木漏“叽嘎叽嘠”播完一条沟,跑回来跟着苏鸢的方向继续道:“二宝可有买鱼回来?”
自从苏鸢去了沙洲后,每次出去就会买些鱼回来,让在西北方无鱼吃的苏时咏也叼了嘴。
“我去的悍州又不是邽兰,哪有那个闲钱。”苏鸢不客气回道。
“悍州也有鱼嘛。”苏时咏不开心嘀咕。
一旁的三房苏研学笑道:“老二你这个馋心呀还是没变,有的肉吃就不错咯。”
说到鱼,苏鸢眼眸一亮。
她抬眸看着一群叔兄道:“要说吃鱼咱们这里也有,那无名谷的溪水清澈纯净,每年春日都有鱼苗滋生,等春末了咱们结伴去捞一次。”
“我看这法子可行。”苏辉走上来笑回。
“辉贤侄,那咱们就说定了。”苏时咏最喜欢这种热闹了,忙吆喝道。
苏鸢看着疲惫的众人露出笑意也跟着欢喜。
到悍州两年多,往日一年四季都要出城游玩、吟诗做酒的苏氏子弟,却在此村束缚了两年。
他们很少饮酒,一年有三季都在地里操劳,而还有一季都是忙着作坊的事。
夕食一到,各家各户的女眷开始来地里呼唤用饭,不过播下去的种子必须尽快掩埋,所以一群人只是挥了挥手改变岗位拿起锄头。
没有锄头的人就挑水挑肥,而苏氏的沤肥处与水坑就建在土地旁边。
苏鸢掩埋上最后一个种坑,顺手撑着锄头蹬上土梗。
她跺了跺脚裤腿上溅起一层的泥灰。
土地一旁建了个茅草屋,专门放置沉重又不值钱的农具,各家扛着自己的锄头铲子挥手笑别:“用了夕食再来。”
农村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苏氏也不例外。
不过不同的是,苏氏夕食后只有爷辈与叔辈的人下地,而与苏鸢同辈的人都会在家默写读书。
不管现在占据他们的生活是商还是农,他们都不会忘记曾经是读书人。
“手都磨红了。”苏萝拿着抹布拉过苏鸢洗好的手柔声擦拭。
“一点点算什么,大哥的手跟肩背都起茧子了。”
饭桌上,洗漱完的几人一点都不像农民,做在宽敞的饭厅,优雅的用餐方式改变不了他们本来的样子。
用餐结束,苏时咏如往常一样捶背偷懒不打算再去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