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是陌生的眼睛。陌生的女人躺在他沙发上,眼底藏着水波,有种未熟透的、发育未完全的妩媚感。
“陈利亚。”
她说:
“你是真的看不见吗?”
“……”
他平静地收起棉签,不去看她的脸她的身体: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如果看不见……”
她姿态又清又妖,乌木长发散开,细细脚趾顺着他的肩膀,一路滑下来。
灵魂中衍生出另一个灵魂。最后落在他心口上。
“……你的心,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
“心脏不会跳的,是死人。”
陈利亚漆黑眸子盯着她,握住她的脚,放到一边:
“李可可,如果是另一个男人站在你面前,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也会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挑逗他,邀请他和你上床吗?”
“不会。”
“不,你会。”
陈利亚站起来,把剩余棉签扔进垃圾桶:
“你是投机主义,会在困境中寻求利益最大化,这很好。就像你遇到那两个□□犯,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哭,而是如何让他们把牢底坐穿,这也很好,但前提是不要以你自己为代价。”
“我没有以自己为代价。”
“不,你有。”
桌上一片狼藉,男人修长手指收拾了碗筷,垂眸把桌上花束挑出来:
“你总是想着把自己当筹码来对付你的敌人,你没有把自己当人,李可可。”
“……”
李维多看着他的背影:
“陈利亚,你真的不和我上床?”
“除非你不再把自己当成筹码,或者不再把我当做敌人。”
洗碗机呼噜噜响起来,李维多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拿走了桌上那束敷衍了事的鼠尾草,又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可乐。
“除非你和我做爱的理由,只是我。除非你从心里觉得能和你做这件事情的人,只有我。”
“我没有把你当敌人。”
李维多说:
“我和你做爱的理由只是你,能和我做这件事的人只有你。”
“……我说了,人设对我不管用。虽然你表达惊慌的方式我很喜欢,但只要王元的确不是他们杀的,我保证你的朋友没有大事。”
陈利亚走到她身边,冰凉的可乐罐碰了碰她的脸,轻声说:
“多信任我一点,别这么慌,李可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