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这人目光灼灼,萧轼只觉喉咙发紧,忙说道,“我……你等着,我去给你买药。”
说完抽出手,拿上银子便往外面跑。
慕长生想要阻止,可人已跑出了院子。他还要去追,宝儿抱着他大腿,眼泪汪汪地,哭道,“父亲……痛……呼呼……”
这稚嫩的声音,还有这连贯的关心之语,让慕长生眼睛一热。
忙抱起宝儿,替他擦去小脸上的泪水,哄道,“宝儿乖,父亲不痛……”
不到一刻,萧轼又拿着一大包东西跑了回来。
他此时已冷静许多了,心也不慌了,手也不抖了,喉咙也不紧了。
一边用药酒给慕长生擦拭伤口,一边低声训斥道,“往后可别再这样冒险了,要挣钱,我们先商量,你不能再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去深山里打猎,多危险啊!”
那药酒擦在伤口上,颇有些刺痛,可慕长生丝毫不觉得痛,反而带着微微笑容看着萧轼,心中感慨万千。
他就是受再重的伤,能得萧轼这般关心,那也值了。
处理完伤口,萧轼又将买来的一匹白布撕成一条条,放到锅里加水煮了一遍,再挂在外面晾晒。
慕长生有些不解,跟在他身后问道,“布条为何要煮?”
第六十八章醉酒
萧轼一边晾晒布条,一边解释道,“高温消毒啊!用滚水杀死细菌,再晒干,若是不这么做,用脏的布条包扎伤口,会感染发炎,轻则发烧,重则死亡……”
他说的这些话,慕长生并不是很懂,又问道,“何为细菌?何为消毒?何为发炎?”
晾完布条,萧轼又推着慕长生回了卧房,打来温水,帮他仔细擦拭了一遍身体。
宝儿也过来帮忙,拧帕子,倒水,拿衣服,乖巧得很。
等慕长生换了干净衣衫,萧轼才认真回答了他刚刚问的几个问题,最后又说道,“你在北疆打仗,肯定见过伤患吧!他们许多人或许伤得并不重,可最后还是死了,就是因为细菌感染,发炎了,又无药可治的原因。”
慕长生像是听天书一般听他讲这些从未听说过的事。
等萧轼讲完了,他才又问道,“这些事情,我从未听过,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不是质问,更不是试探,就是普普通通一句疑问。
萧轼叹了一口气,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若我说,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你怎么想?会相信吗?”
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慕长生剑眉一皱,不是很理解他的话,“哪个世界?”
萧轼又叹了一口气,“萧氏去的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