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琢说,“今天这场大雪可能拖慢登顶的进度,估计凌晨无法成行。在此期间,最好能说服老付放弃登顶,之后再将我们掌握到的情况告诉他们那儿的公安。”
“我们没有铁证,公安会相信吗?”
“找证据是公安的工作。”
回到营地,大家饥肠辘辘,原本没胃口的人也忽然有了食欲,晚餐吃了不少东西。刁琢牵挂着巴云野的手伤,几口填饱肚子,拿着个空矿泉水瓶去外面装雪。
“巴爷,刁琢是真喜欢你,以前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大强心直口快地说,“以前我们还劝他来着——你干的是野外的工作,长年累月都不回家,跟谁都是异地恋,要对女朋友用点心,腿要跑得勤、嘴巴也要甜,才抓得住。这小子都当耳边风。我当他是性格使然,其实啊,遇见你巴爷,看他对你,再想想过去,唉!明白了——性格算个屁,其实就是用心不用心的问题。”
冬柏推了他一下,“你暴露了刁琢的情史。”
“啥情史?我就这么一说。”大强汗颜。
“我早就知道他喜欢我。”巴云野爷们一样翘着个二郎腿,表面很淡定,脚尖抖个不停,明显心里十分嘚瑟。
大强接茬,“简直太喜欢你!”
“你跟谁表白?”他说话同时,刁琢刚好掀开帘子进来,前额还沾着来不及化开的雪花。
“替你表白。”大强站起来说,递给他一条干毛巾。
他哼一声,“我以为你小子长十个胆子,敢挖我的墙角。”
“他这是吃醋。”冬柏偏头笑着对巴云野说。
“吃得不太明显。”她摸摸下巴,“应该为我打一架,遍体鳞伤的那种。”
大强打个寒颤,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跟他,谁遍体鳞伤?”
巴云野笑着陪个不是,指着刁琢,“当然是他。”
刁琢用毛巾包住装满雪的矿泉水瓶,递到她跟前,“敷一下。”
冬柏一拍脑门,使劲推了他一把,“亲自上啊!”
钢铁直男这才会意,亲自托起巴云野的右手,把冰凉的水瓶靠在她青紫红肿处。
巴云野手里把玩着一瓶云南白药,不由得想起当兵时参加特训的日子和许久没见面的战友们,那时谁也不讲究,撞得一身青紫以为得活血,就热敷,最后被班长骂个狗血淋头,才知道这样的伤应该先冰敷,过几天再热敷。
刁琢抬眼,深深看她。她的眼神总有那么一丝玩世不恭,有时清澈纯良,有时魅惑妖娆,现在呢,不知脑子里想着什么,带着一丝笑意,眼底也染着淡淡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