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王爷,王爷…&rdo;
弱气弱声的呼唤。
渊澄拢眉,刑房距此不过五十步远,也能被文无隅整出幺蛾子。
让他挖坑,偏要自告奋勇去拖刑具。
巡夜队尚未走远。
&ldo;原地等会儿。&rdo;渊澄吁气回他。
&ldo;…快滑下去了…&rdo;文无隅颤着声呼救。
林屋后是个落叶堆积的斜坡,方才火光毫无预兆地熄灭,突然他感觉双眼浑如瞎了般,一紧张脚下陡然踩空,此刻他一只手扒着随时碎裂的老树皮,另一只手上的铁锤无情地拖他往下滑。
多大点事,即便滚下斜坡也伤不着半根汗毛。
&ldo;可以了。&rdo;渊澄低道一声,提步往声音方向去。
火折子打亮。
渊澄接过铁锤,在老树皮断裂的一刻及时拽住了文无隅衣领,一把将他提起摁树上,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摇头。
毁尸灭迹是文无隅提议的,一到正经干活就是个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无甚用!
文无隅回头瞅了眼,讪讪一笑,解释道,
&ldo;吾只是担心翻下去的声音过大惊动侍卫。&rdo;
壮汉弓着背站在三尺深的泥坑里埋头刨土。
渊澄递去一把铁铲,眼神不善地睨他,
文无隅默默接住。
土坑到七尺深时,渊澄喊了停。
三人陆续往林屋运刑具。刑具事先已拆卸下,现下不过一堆废铁,方便提拿。
唯一有形的是一条棘鞭。
渊澄握手里随意挥了一把。一旁抱着块厚铁板的文无隅冷不丁气息一紧,他认得这鞭子,曾在戏台上鞭挞过他。
渊澄抿起嘴角,笑外之意弃之可惜,他朝文无隅扬了扬手,
&ldo;要不要再玩次?&rdo;
壮汉一个抵十,两肩脖颈负重累累,凡能挂的都挂身上,手和胳臂还揣许多,兼顾举火折子照明,如此大能之才实属罕见,他没留意到王爷正把玩棘鞭,顾自打前头走。
屋里渐暗,文无隅退到门口,笑得敷衍极了,
&ldo;王爷素来不好这口,咱们还是抓紧些吧。&rdo;
&ldo;谁说的,&rdo;渊澄收起鞭子,俯身捡根铁棍,&ldo;以前不得空,懒得费事罢了。&rdo;
文无隅发出几声模糊音附和,心知不可继续这个话题,万一王爷当真寻思起来,玩的花样怕是非比常人。
正当刑具入坑准备掩土时,渊澄忽然嘘了声。
巡夜侍卫方过去,难不成又来一队?文无隅往向远处楼阁,迟迟不见火光。
&ldo;把火灭掉,蹲在里面别动,屏住气。&rdo;渊澄急急吩咐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