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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第2页）

屋外禁军入门奉上新茶。

渊澄各斟一杯，顾自擎杯呷了一口。

默了一会儿，齐明秀面露忧色，轻声道，&ldo;快两年了，该另想办法才好。&rdo;

渊澄淡笑回道，&ldo;你想到什么办法?&rdo;

齐明秀展颜，满脸是自信的神采，&ldo;你听我的保证万无一失。

第一步你先认罪，依律当斩首…&rdo;

渊澄眉心一动。

&ldo;但我会以怀敬王功在社稷，不可辱及尊严为名，特准行刑时黄布覆面。&rdo;

&ldo;你是说以假乱真，用死囚代我斩首?&rdo;渊澄接道。

&ldo;对。&rdo;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你就在宫里等一段时间。&rdo;

&ldo;等多久?&rdo;

&ldo;用不了多久，朝廷内外很快会淡忘此事。&rdo;

渊澄忽地噗嗤笑出声，嘴角弯起一抹玩味，&ldo;进得宫，我还出的去吗?&rdo;

齐明秀颦眉，&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渊澄语气淡极，&ldo;明秀，帝王心术你领悟得不错，可不该用在我身上，不值得。&rdo;

齐明秀暗暗攥拳，&ldo;值不值得我自己说了才算。&rdo;

渊澄捞过几案上一个小酒坛，起身下榻，走到对面铺了一方绒毯的墙边，那儿光照时间最长，此刻仍有余晖艰难透进窗棂，撒下几道昏黄的微光，温柔地伏在他胸前。

望着窗棂方向，好像有些记忆被时间消磨太久，他的神情有着欲想却想不起的迷茫，

&ldo;三年之期……我早已放弃这个念头，所以一直没提。&rdo;

齐明秀眸光倏地一亮。

&ldo;贤臣易得明主难求，你没让我们失望，企图乱国的传言，本可要我性命，但你未曾听信应对自如，我很高兴。&rdo;

齐明秀脸上浮起喜色。渊澄饮一口酒，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复望向光线来源，

&ldo;我一向没什么抱负，还你亲政之后，只想过个清闲自在。怪我，没和你说明白，才致于你用幽禁这一招想把我留在你身边。&rdo;

齐明秀神色一僵，忙出口否认，&ldo;我没有…&rdo;

&ldo;你说没有就没有吧。&rdo;

渊澄又灌一口酒，往日的犀锐之气不见半分，周身一派随波逐流的淡泊。

这在齐明秀眼里，正是无声的反抗。

前三年他隐忍不发，告诫自己漠视渊澄的一步步疏离，退至行乎君臣之礼止于旧友之情他也黯然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