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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3页）

贺宝看他一眼，别过脸去，神色却出奇的平静。

&ldo;我都知道了。&rdo;

&ldo;什么？&rdo;

他躲开红线的手，眼睛只看地面。&ldo;该死的宿命！&rdo;

&ldo;啊？&rdo;红线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有剑。&ldo;你……你去做什么了？&rdo;

&ldo;月老祠。&rdo;他晃晃手中剑，剑锋出鞘一寸，发出清冷的翁鸣声：&ldo;我用这剑把那厮的金身砸了，才逼得他现身……&rdo;

&ldo;他……都告诉你了？&rdo;

&ldo;……用得着他告诉么？看到他……本君就都记起来了。&rdo;

&ldo;那……你……&rdo;红线盯着他的侧脸，一滴水顺着挺直的鼻梁向下滑，结在鼻尖，半落不落，仍是他的贺宝，可又有哪里不对，那是……虚无？

&ldo;小仙！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留住本君？&rdo;那人忽然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大喝道。

鼻尖那滴水不知甩去了哪里。

红线被他吓到，声音不太连贯：&ldo;什……什么手段？&rdo;

&ldo;阻止本君回升天庭。&rdo;他轻蔑的笑了，那是从不会出现在贺宝脸上的笑容：&ldo;本君乃纯阳帝君，怎可被你一再拖累？&rdo;

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末尾那声叹息，慵懒又无可奈何。仿佛若干年前，他守在洞外听到的那样，那时他说：&ldo;你怎么就是不明白……&rdo;

反复撕扯着的锐痛与喉间的麻痒一并迸发，他再也忍不住，&ldo;哇&rdo;的一声咳出一大口血来。

反复咳了许久，几乎要喘不上气，面前人只冷冷站着，冷冷微笑。

他弯着腰，双手用力绞着胸前的衣襟，泪水被攥出来，直直落进血里，这时，他听到那个快速的、锋利的、绝望的声音一闪而过。

再抬眼，看到刺目的红。

&ldo;宝儿！！&rdo;

他条件反射般扑过去，堪堪接住那人的身体，他按住他的脖子，可是鲜血仍往外流，源源不断，生命血淋淋的从他指下流走。

&ldo;混蛋！！怎么可以这样！！把我的宝儿还回来！还回来啊……若是不愿……为什么要下来……为什么！？&rdo;

他曾用过那么极端的方式去抗争，不让这个身子受一丁点伤，可是现在……伤口深可见骨，是求死的一剑。

和我在一起，就那么难么？！

你心甘情愿的一剑，却刺出个心如死灰的我。

他蹲在小小的坟包前，气得想哭，那个人真是残忍，到最后也没有睁眼，一眼都不给他。

&ldo;陪我一世……就这么难么？&rdo;

最后他抱着贺宝的身子只反复说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