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去医务室看看?&rdo;
谢酌拧起眉,顿了顿,伸手在她额头上量了量体温,感觉起来似乎没问题。
&ldo;没发烧。&rdo;周厌语精神缺缺,&ldo;早上我量过了,就是稍微感冒了而已阿嚏!&rdo;
她闷闷地喝完热水,朝谢酌伸手,要来保温杯,好心提醒他:&ldo;你这几天离我远点,感冒病毒传染的很快,班里都这么多人感冒了……&rdo;
她说这些话时,表情还有些小纠结,或许生病卸下了她伪装出来的几分冷漠,现在的她看起来柔软许多,皱皱鼻子时,眼里甚至闪过淡淡的孩子气。
平日里总是一副对一切漠不关心的冷淡模样,生病时,外表的保护壳不知不觉趋向软化,这样的人最容易触动人心。
明明应该担心她的感冒,但谢酌此时不知怎么的,居然觉得这样的周厌语看起来可爱极了。
他没忍住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女生的头发摸起来触感很好,软,细,滑,他的五指缓缓绕着她的黑发,略带自然红的发梢从指尖轻巧地溜走,女生耳朵上面的碎发被无意识揉到耳鬓前,两缕发丝若有似无贴着她的眼尾。
周厌语精神虽然不太好,但谢酌揉她头发的动作还是能感觉到的,眼尾落下几缕发丝的触感也很清晰。
她萎靡着,懒得动,半阖着眼睛,任由谢酌放肆地揉上两把。
倏然,她感觉到眼尾那两缕发丝被人用手指捻了起来,冰冰凉凉的指甲尖轻轻碰触到她眼尾那一片敏感的肌肤。
长而黑的两扇眼睫轻轻颤了颤,然后她听见外套拉链的声音响起,接着感到肩上一沉,男生的校服外套稳稳落到她身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散开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
&ldo;那就睡会儿吧。&rdo;谢酌给她披好外套,感觉她似乎有挣扎着把外套还自己的意思,又拍了拍她的肩,不容置喙,&ldo;披着,本来就感冒了,睡觉的时候更容易着凉。&rdo;
于是周厌语不动了。
她这一觉睡得久了些,但隐隐约约总能听见老师上课的声音,像走马灯那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姜正尧提醒大家天气凉,让多关注身体多喝热水,她似乎也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没力气应,小声咳嗽了两声。
之后更迷糊了,好像有人正好从外面回来,姜正尧和他说了些什么,那人带着一身清冷和湿润走了过来,坐在她旁边,塑料和纸盒摩擦的窸窣声近距离响起。
是谢酌的气息。
她努力睁开眼,眼皮有点重,很快坐直身体,谢酌正在看一张纸,手边还放着一个纸盒,见她醒了,瞥过去。
&ldo;还难受?&rdo;他问。
&ldo;还行。&rdo;周厌语端着表情,尽量表现得没那么虚弱,但低低的鼻音还是出卖了她。
生一场病真是要命,平日里什么威严都能给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