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陵立刻会意,接受扶过了穆子越,然后让人去追马车了。
薛亦晚看着穆子越,不放心地说道:“我替你瞧瞧腿上?”
穆子越哪敢让她检查,忙缓和了脸色,“似乎还行,许是方才起身太急了,有苏陵在呢,没事。”
苏陵也是连忙躬身道:“二小姐放心!”
薛亦晚点点头,“这样就好。”
这时候,一旁的茶楼二楼窗口,却有一人的脸色越来越幽深。
从方才到现在,他看得真真切切,看到穆子越抱着薛亦晚跳下马车,看到薛亦晚为穆子越检查伤口,看到他们依偎在一起。
想到薛亦晚对自己始终存在的抗拒,穆君毅眼中的光芒晦暗不明起来,难道薛亦晚真的是对穆子越有意?
所以才会一次次地拒绝自己?
甚至,这猫儿张牙舞爪地对着自己,戒备而警惕,而面对着穆子越,她是真的关切和担忧。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垂眸掩下愠怒和失落。
情绪失控对他来说是种精心算计外不可触犯的禁忌,可显然他一次次地触犯了自己给自己划的界线。
他眼前放着的是一只长长的木匣,没有合上盖子,里头的海棠修翅玉鸾步摇簪矜贵不已又透着清灵毓秀,很像薛亦晚的气质。
穆君毅轻抚着这支发簪,随后利落地收手,没有再看,“任寒,走吧。”
任寒不敢开口,躬身应了。
“殿下,这发簪怎么办?”
穆君毅没有回头,“无用之物,扔了吧。”
任寒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他再看窗外,已经空无一人,轻叹了一声,将木匣拿起跟上了穆君毅。
这时候的薛亦晚已经整好了衣衫走到薛家的正门,今天她是一个人来的。
没有带人是怕会有什么猝不及防的事,如果带了人来势必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状态,甚至可能还会受胁迫,倒是一个人她把握大些。
门房处的婆子一看到薛亦晚连忙行礼,“老奴见过二小姐!”
薛亦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必,我如今已经不是府上的二小姐了。”
这时候薛府的管家李威匆匆赶来,他是得了薛亦晚的赏识和暗中相助才能坐稳了这个位置,对薛亦晚忠心耿耿。
他行了礼,“小人见过安和县主!”
一旁的下人见管家这个态度,连忙跟着跪下行了大礼。
薛亦晚看到李威脸色缓和了些,“李管家请起吧,今日我是登门拜访,无需多礼。”
“谢县主!”李威起身,对着薛亦晚使了个眼色。
薛亦晚会意,提高了声音道:“这里有李管家一人带我进去便可,其他人都散了吧。”
李威也朗声道:“老爷夫人都在前厅等着县主呢,小人这就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