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他时患得患失,相思成疾,在他身边的时候有种难以言喻的舒畅,便是简单的拥抱也舒服的无以复加。
绿珠给白羡鱼顺了顺心口,试图让她好受些,“小姐,要是不舒服的话我们改日再去拿画吧,不急于一时的。”
“不必了,走吧。”白羡鱼离开之前找了附近的大夫把脉,除了睡得不好之外,别无异常。
若是这心疾痛不死人,那至多也就是痛而已,忍忍便好了。
马车很快行驶到了铺子。
那日白檀深回来,白羡鱼早早派人取了画,可那两枚印章的事情还未弄好,给白檀深看过之后,众人一致让白羡鱼保管这幅画,她便又收了回来,正好还要带去修补修补。
一连数日过去,昨日店铺掌柜的令人传话来,说是已经修复好了,今日白羡鱼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店铺伙计一早就在门口迎接,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人来人往的铺子便落了牌子,只等着白羡鱼来。
见到人来了,掌柜的在柜台后面拿出那幅画,笑道:“姑娘来了!”
白羡鱼脸色还有些苍白,她勉强点了下头,“好了是吗?”
“嗯嗯!”掌柜的展开画卷,只见当初被白羡鱼带来的泛黄残破的画已经焕然一新,像是重新画上去的一般,但细细看又能看出年代的痕迹,尤其是印章的位置,显眼清楚了很多。
白羡鱼的目光顿时被印章吸引住了,即便是被修复了,可印章的痕迹还是很淡,像是被什么液体稀释过,若是不凑近看,压根看不出上面的痕迹。
掌柜见白羡鱼一直盯着这一处,以为她有些不满意,轻嘶一声解释道:“姑娘啊,这个并非是未修复完成,是原画的印章痕迹就很淡,再修复也是这么个模样,你看……”
白羡鱼了然道:“嗯,多谢师傅了。”
她方才看着入神是因为,这印章带着的隐约熟悉感让她心里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发强烈。
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呢。
这印章看起来像是私章,哥哥们的私章她都挺熟悉的,还有姬霜……白羡鱼边思索边道:“绿珠。”
绿珠会意上前,将几锭金裸子送上前,笑道:“多谢师傅了。”
掌柜的连声道谢,顺道讲了讲如何保养画这一类的物品。
绿珠一一记下。
白羡鱼趁他们讲话的功夫又仔细看了眼,手轻轻碰了碰,这其中一枚似乎……是爹爹的。
爹爹的印章落在了娘亲这个时候的画像里。
难道这画是爹爹作的?外祖母说爹爹来了梁州之后便对娘亲一见钟情,之后二人成婚,娘亲便随爹爹一起出征了。
可爹爹似乎画技并不好。
如果这一枚印章是爹爹的,那另外一枚……又是谁的。
“姑娘,您的玉筒也修复好了,您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的?”掌柜的喜笑颜开,大大方方地将玉筒拿了出来。
绿珠本来还心惊胆战的,生怕掌柜的动作太粗鲁,结果看清之后有些意外,“小姐,这玉筒修复地也太好了,奴婢隔的这么近都看不出来有任何瑕疵!”
白羡鱼从沉思中抬头,眼睛瞟到细腻润泽的玉筒时略顿了顿,“修复地真好。”
不过,摔碎的东西真的能复原吗。
掌柜的腼腆笑笑,“姑娘满意就行。”
出了铺子之后,白羡鱼把玉筒交给了绿珠,顺带拿出了一颗药丸,熟练地吞下,苦涩的味道瞬间席卷整个味蕾。
她抿了抿唇边微苦的药渣,淡声道:“去风沙渡。”
时间紧迫,她也得尽力留下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