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根本不为所动,翻了个白眼,切,她才不怕她宋春桃的!
横竖有夫人给她做主!
陈姨娘总是一众姨娘里头的和事佬,见沈姨娘跟宋姨娘一番话就闹了不愉快,赶忙过来打圆场:“沈妹妹、宋妹妹,你们都赶紧着消消气,咱们都是一处的姐妹,何必一时气话伤了和气,没得让下人都看了笑话。”
“谁跟她是姐妹了?!”
“我才没有这样的姐妹!”
沈姨娘跟宋姨娘异口同声地说道。
听到对方的话,她们又是互相恶狠狠地瞪视了一眼,随即又跟避之不及那般地迅速撇开了头去。
瞧着真是让人觉得好气又好笑。
见她们又是跟往常那般一点就着,就连陈姨娘都觉得脑瓜子有点疼了,却是根本拿两人没有办法的。
“你们两个啊!可真是跟针尖对麦芒似的,半刻都不对付!”
“小祖宗可别再闹了!”
“你呀真是,还跟孩子脾气似的,都是当了母亲的人了!”
“哼,谁让她老是说胡话故意气我的!陈姐姐,你来给我评评理,到底是谁先胡搅蛮缠的!”
……
胡姨娘懒得掺和她们这些破事儿,自个儿神神在在地端坐一旁啜饮着茶水,眼皮子都没往她们那处翻一下的。
至于近些年来沉默寡言、性子都收敛了好些的古姨娘,则是继续低眉顺眼地只顾听着她们说话,鲜少有搭腔的意思。
权当作自己是透明人了那般。
反正有沈姨娘跟宋姨娘在的地儿,她们就别想着耳根子清静的了,伺候着的丫鬟们都是门儿清的,眼下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免得心眼儿忒小的宋姨娘恼羞成怒,惹祸上身。
时倾才从自个儿屋子里出来,就听到她们这处的热闹了,雀儿似的唧唧啾啾的,还真是久违的想念啊。
“这是人都来齐了?”
时倾回了自个儿屋子里就换了身随意些的衣裳,穿着舒坦,颜色素雅,一枚精致温润的羊脂玉簪子斜斜地簪在发髻上。
与满头绸缎般顺滑柔腻的乌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倒是没了平日里惯有的庄严、妩艳,添的是浑然天成的风流、恣意。
时倾刚出来的那一瞬间,侯府里的几位妾室都愣了好半晌。
她们从来都没看过这般姿态的时倾。
“说吧,究竟是何事,值当你们这个点儿全都过来了,本夫人这才刚从外头回来,你们就巴巴地耐不住了。”
时倾这话说得意味不明,也不知是真的在问话。
还是在说她们这些妾室不懂规矩,当家主母才刚回府,她们后脚就紧跟着凑了过来。
不过,若是好端端的,这些妾室哪会一窝蜂地都过来,时倾自是心里门儿清的,却是故意这般问了出来。
打从时倾出来后,沈姨娘的眸子就没从她的身上下来过,倒是也不怕人苛责不敬主母、没规矩的,满心满眼都是直直的钦佩、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