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卡轻押一口茶,淡淡道:“老七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不需要别人来议论,你对你七弟的信任,难道连民间的流言蜚语都抵不过?”
彩墨神色紧张:“父王,七哥怎么了?”
龙卡握住彩墨的手:“你七哥很好,没事。”
五王子低下头,拿眼偷瞄着龙卡,壮着胆子道:“可是无风不起浪,树不出头风不催,汗莫瑞统领可以证明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我不是不相信老七,只是我不能容忍别人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即便他是我的兄弟,我也不会有任何偏袒。”
“你是要伸张正义吗?”龙卡不悦的看着他。
“王上……”与五王子同来的汗莫瑞开口道:“舍弟汗莫邪派人送来口信。”他沉默了片刻。下定决心般说出这句话:“确有此事。莫邪亲眼看到太子在行馆中身着龙袍,并让莫邪口称他为席斯王。”
啪!茶杯落地,瓷片如鲜花般绽放。
龙卡身形大震,这个消息他昨日已听近侍说过,但他一直不肯相信,此刻听到自己最信任的禁卫军统领也这般说,不由得开始重新思量这件事,他站起来。手指不住的颤抖,指着汗莫瑞,眼中凶光毕露:“你看着我说,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我,老七他……他确曾那样做了吗?”
彩墨也吃惊的站起来,下意识伸出手搀扶住龙卡,怔怔的看着汗莫邪。
汗莫瑞强作镇定,看一眼龙卡目光便转向别处:“太子也许只是一时糊涂,日后加以教导想必能够迷途知返。”
龙卡眼中瞬间盛满了疲乏,满面倦容。瘫软在椅子上,声音渐小:“你们下去吧。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我不相信!父王,你不要相信他们,他们是在嫉妒七哥做了太子,他们在造谣!”彩墨情绪激动的说道。
五王子无辜的摊开手:“九妹,我根本不在乎谁做太子,只要席斯国能够繁荣强盛,我李范剑都全力支持他,我爱我们的家人,我更爱我们的国家,相信我,我不是针对老七,我只是为了席斯国着想。”
“彩墨,送他们出去。”龙卡无力的抬起手。
正明立德大殿。
自龙卡病倒以来,这是第一次上朝议事,这件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关系到本国的太子,未来国家的命运。
龙卡本来是丝毫不相信的,但昨夜听了汗莫瑞的话,让他对李一辰的信任有了动摇,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切实的证据,他还是抱有希望愿意相信自己的七子。
他对着满朝文武,道:“近来国内出现了一些流言,盛传太子在我体恙卧床之时,在杜拉国的行馆内私穿龙袍……”
他顿了片刻,仰望着殿外天空。
群臣纷纷低声议论,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龙卡又道:“如果一个国家没有一个能够终止流言的人,将会是件很危险的事,从今天起,再有人提这件事,立刻带他过来,我要亲自审问他是否看到了太子穿过龙袍,没有的话赐予碎眼之刑。”
龙卡伸出手,一旁的侍女立刻过来搀扶,就要走下案台时,一个侍卫飞奔而来,跪倒在地:“边防前线密信。”
龙卡身体一颤,复又坐回案台。“呈上来。”
满朝文武君臣的目光都停留在龙卡脸上,只见他由拆信前的担忧,转为看信时的震惊,继而呆滞,恐惧,愤怒……拍案而起,怒吼道:“谁截获此信?!”
来者抬头禀道:“回席斯王,在三王子的防线所截,持信之人正准备送往对面叱咤国军营,此人现已被关押在守军大营,听从王上发落。”
“他招了吗?”龙卡正在经历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颤巍巍的问道。
“招了,是出自太子之手。”
宰相途戈上前一步,待开口询问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低头退了回去。
“退朝!途戈留下。”
众臣走后,龙卡把信交给侍女,指了指途戈。
途戈慌忙上前接过密信,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低头看了起来,看完已是脸无血色,满头是汗,边擦边问道:“王上,此信将我席斯国所有攻防要略陈列的一清二楚,而且隐含着一些政治机密……且此信文笔为简体,这种笔法在大陆上久已失传,近来也只见过太子写过此类简体,莫非……莫非太子他真有不臣之心?”
途戈说完随即慌张的跪在地上,叩头不止:“微臣惶恐,一时无措,不该妄言太子,请王上责罚。”
龙卡脸色铁青:“此信确是老七手笔。”
途戈俯首:“王上息怒,保重龙体。”
龙卡紧紧咬着牙齿,双拳骨节攥的发白,突然急火攻心。喉头一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昏倒在地。
圣战的淘汰赛已进行到了第三轮,前两场苏沐都胜了,尤其第二场经过合理安排战术之后,毫无悬念的打败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