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应该一头撞死,给我妻子赔罪!”
纪柏臣温热宽厚的手捂着他的耳朵,恶毒的话却依旧一字不落的灌进徐刻耳朵,将他整个人撕的四分五裂。
电梯里的靡丽诡异的红色油漆,像是一片血迹,一点点的汇聚过来,爬上徐刻的手掌,染红手心。
徐刻的手紧攥成拳,怎么也擦不去上面的血迹,他颤着声音,“怎么……怎么都是血。”
“没有血。”Alpha将他抱得更紧,“徐刻……没事,我在,我在。”
秘书立刻反应过来打电话喊了安保,将文件放在一边,要将Alpha带走。
Alpha越骂越凶,他说徐刻杀人就该偿命,骂纪柏臣蓄意窝藏,哭着吊唁亡妻,像是个疯子,他越是疯,对徐刻的冲击就越大。
徐刻的应激躯体化发作,他颤抖的手,反复摩挲着无法清除的“血迹”,大脑被刀刻斧凿般劈开,强行往血丝里塞棉花,疼、胀痛。
徐刻的呼吸逐渐急促,一种几乎窒息的绝望淹没着他。
徐刻手握成拳,低头咬了上去,齿痕磨着皮肤,他怎么都不觉得疼,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来,直到Alpha强行撬开他的唇齿,将自己的手放进去给徐刻咬。
徐刻什么也意识不到,口腔里全是血锈味,他才勉勉强强的回身,眼含热泪,血丝爬满眼白,他颤抖着抬起头,神情悲痛,“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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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柏臣捧住徐刻的脸,“不是,我先带你回家。”
“是真的……我杀人了对不对?我操作失误,杀人了……”徐刻笑声可怖,万念俱灭。
心底最深处的疼痛被勾起,血淋淋的事实与场面一点点涌上来,徐刻想起自己靠在机场门口给纪柏臣打了一通电话,他在电话里欲言又止。
当时的徐刻不想再做机长了。
他不能再做机长了。
放弃梦想并不是一件会让人崩溃的事,让徐刻崩溃的是,他所坚持的梦想里,填充了别人的血液、尸体。徐刻怎么能继续做机长……
保安将Alpha带走没一会,机场的医生急匆匆的来了。
医生带着镇定剂来的,到现场的时候,徐刻浑身发抖地咬住纪柏臣的手背,Alpha手背上的齿痕很狰狞,徐刻紧咬着,一点点的用牙齿磨进肉里,齿痕与血肉中黏着血丝,泛着青紫。
医生正要给徐刻注射镇定剂,纪柏臣说不用。镇定剂的中止,会让徐刻醒来后再一次经历这样的疼痛。
纪柏臣让秘书把老陈喊来,老陈将车开来后,纪柏臣单手将人抱上车,紧紧地圈在怀里,大手抚在徐刻后脑勺上,轻轻地抚摸着、哄着。
示好型是尤加利信息素充斥在车内,徐刻是位Beta,他无法感知到这些。
他只知道,有一只手被自己咬出了血迹,却怎么都不喊疼。
意识逐渐回笼,尘封的记忆被残忍的剖开,徐刻慢慢缓和下来,眼神里全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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