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是陈年旧事了。”负责修剪树枝的师傅脸色变了变,他朝附近打量几眼,谨慎的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来的晚,可能不知道,穆司卿的家主之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浇花匠忆起往事,后背一凉,警醒道:“快别说了、别说了!好奇心太重,会害死猫。当年死了好多人,不想搭上命,少管闲事的好!”
佣人欲继续追问下去,负责修剪树枝的师傅也想把话说完,可是下一秒,他们用余光,瞥见自不远处,闲庭若步走来的富态长者。
“快别说了!她过来了!”浇花匠蹲到高大的花树后面,隐藏自己瘦小的身体。
“记住,我们刚才什么都没说!”负责修剪树枝的师傅,厉色警告周围四散逃开的佣人。
偌大的欧式庭院,短暂的热闹过后,恢复清冷严肃的工作模式。
“主母,您看他们,愈发过分了。”贴身侍从是一位年龄不大的女孩,一身翠绿色民族长裙,摇曳中,碰响一串串银色铃铛。
头发花白,步履踉跄地老者,闭上眼睛,拨弄长长的珠串,听到女孩的话,她嗤笑道:“人活的久了,总归会有非议,任他们去吧。”
跟无法活着走出月底的人,不必多言。
后半句话,老者并未说出口,她捏住某一颗木珠的指节用力到发白,末了,她心中补上一句:‘死了好,都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穿民族长裙的女孩,因敬仰对方,才来工作,所以见对方越宽容大度,她就越忿忿不平地说道:“主母,您就是太善良了。您给他们高额薪资,他们却诽谤于您。若是我,非得把他们的舌头给割下来,那才痛快。”
老者拨动珠子的手,彻底停了下来,她笑得深邃,意味不明道:“乖孩子,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的用意了。”
“可是……”女孩一心想护着孱弱的老者,准备再多埋怨几句,或是上前讨个说法;老者摆摆手,打断对方的想法后,只觉对方够傻。
‘没有人能活,而你,是打头阵的孩子。’老者话不说出口,嘲讽的神色,被隐藏的极好。
这盘棋,她下了三年,家宴那天是收网的日子,届时,她将给所有人,一个“大惊喜”。
冷风持续的吹,雨水打湿名贵的披肩,院落中的佣人冒雨继续布置,二楼某处转角,一个男人藏进黑暗,阴恻恻地笑看楼下一幕幕。
民族长裙的女孩伺候老者喝粥,想不明白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猜不透对方的用意,更想不明白,那群工人兴致盎然地八卦些什么。
她被暗算,而不自知,可做棋子的,不只有她,还有刻意安排给穆司卿的,那一位男性联姻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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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的天空中,累积不少乌云。
宋知予醒来时,车辆正好抵达穆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