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少年的颈窝,贪婪的去嗅少年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荔枝味,他亲手给买的。
前所未有的口干舌燥,难以忍受太久,在少年发现景迟起生理反应之前,景迟依依不舍的把少年放开,故作镇定道:“亲手戴上吧。”
拥抱短暂,几秒钟的时间,于他而言,却值得珍藏一辈子。
景迟目光灼灼,宋知予吸一口气,欲推开对方的时候,对方已经把自己松开。
一口气欲吐又止,抬眼,对方袖子拉高,朝自己伸出一条手臂,把一整个手腕,显露在自己的眼前。宋知予愣愣的扇动眼睫,抿唇,捏住五彩绳手串的两端,寻扣,稳稳固定。
景迟瞬间变了状态,像头蓄势待发的山中老虎,盘算打量,近在嘴边的,懵懂猎物。
“早些休息。”宋知予状似无意,拉开和对方的距离,经此一遭,他断不会同以往一样,和对方毫无隔阂,也不会毫无防备。
景迟还想多看少年一会儿,闻声,不情不愿地收敛心思,闷闷“嗯”一声,不靠近了。
宋知予简单收拾,蜷缩着倒算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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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秋风萧瑟,总有什么,在悄然无息的改变,也总有人纠结入梦乡,做个好梦;有人夜不能寐,不分白天黑夜的,持续发疯。
凌晨四点的穆氏集团大楼,灯火通明,甚至比白班的时候,还要嘈杂紧张好几倍。
如今,距离宋知予离开穆司卿,已经过去八个多月,期间,男人没少发疯、发癫乱咬。
“东西准备好了吗?”员工个个满头大汗,反复询问,反复检查,生怕出一点纰漏。
“准备好了,应该、应该没问题。”另一员工擦擦冷汗,瑟瑟微微,确定但不完全确定。
最近这大半年,穆氏集团内,没有一个人是好过的,每一天,都恨不得把心吊嗓子眼。
“打印用的A4纸,一沓不低于10张,不高于20张;桌上花瓶的水,500ml,一毫升不多一毫升不少;办公室的鲜花,也确认过,没有单数花瓣,没有单数花枝。”新助理疲累道。
去年年底,尘白被穆司卿查出帮助宋知予逃跑的事情,连夜被撤了职位,至今没有外人知道,那位助理,到底去了哪里。
出于,穆司卿越来越难伺候,这位新提上来的助理,一上任,就经历不少的幺蛾子:穆司卿翻看合同时,发现合同少于十张,发了好大一通火,连原先敲定好的合作,都扔了。
后面,合同不低于十张,以为平安无事,可某一次,合同高于二十张,穆司卿又发了好大一通火,还一口气解散,部门的某个小组。
这就算了,没想到后续,穆总因为花瓶里的水不是500ml、因为花束单数、因为某一朵花的花瓣是单数……皆发火,辞退人。
离谱的事情越来越多,每天的检查工作,都像是提人头前来上刑,提心吊胆的,每个人都怕自己被突然辞退——毕竟,工资太多了。
所以,员工宁愿多费心思,也不愿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