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走的一路上,沈怀苏偶然瞧见男人放在车厢内的“学生名牌”。
银色的名牌上,篆刻“宫墨寒”三字,彼时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缘分至此而起,并在多年后,经历分分合合、分分合合,终至结尾。
-
夜色逐渐显露,太阳的暖光逐渐失了温。
沉浸在睡梦中的沈怀苏猛然惊醒。
他自床铺上猛地掀开眼皮,浑身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浸满了冷汗。
他只觉心脏被挤压着,酸疼疼一片。
他急促喘息,压抑空荡又荒芜的反胃感。
可麻木地转动眼球,却瞧不见丝毫光亮。
“墨……寒?”沈怀苏格外费力的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音节,他鼻子酸涩不已,大脑昏沉沉地格外不清醒。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在哪里,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像有些时空错乱。
“……嗯?”宫墨寒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对方,用这般语气与称呼呼唤自己。
他顿一顿,才不可置信地给予短暂回复。
“现在,几点了?”听到宫墨寒的声音,沈怀苏忽地多了几分底气。
他吞咽口水,试图让自己干涩发疼的嗓子能够快速好受一些。
“……”听到问话的宫墨寒有些不明所以,男人的指尖轻轻敲打身下的轮椅扶手,一双蒙了阴鸷狠厉的眸子,在黑暗中无声审视发音源。
“墨寒?”哪怕空气只停顿了短短几秒钟,沈怀苏心头的不安,都被一下放大数十倍。
心头的痛感混合即将窒息的失重感,拽着他朝望不到底的恐怖深渊,不停下坠。
少年人身上的冷汗冲破理智,无限量的放大感性,手脚冰凉的感觉触动神经,让沈怀苏更加的慌乱、更加的想哭。
这种情绪,连带着他的嗓音都开始打颤。
“墨寒?你还在吗?”沈怀苏从未如此需要过宫墨寒的陪伴。
哪怕对方只是短短的、用鼻音“嗯”一声,都能使他现在,安心下来好几倍。
得不到回复的问句,在漆黑又空旷的屋子内显得格外恐怖,沈怀苏的泪水失了堤,呜呜咽咽地可怜声音,愈发的响亮、清晰起来。
“嗯,在。”宫墨寒唇瓣开合,终是舍不得对方难过。男人心脏触动中,回话已经说出去。
“别不理我呀。”沈怀苏哭得脑袋发懵。由于他现在脑子和情绪皆混乱成一片,导致他分不清现在是何年何月,也分不清自己是待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