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清挑挑眉。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沈宴清虽然不知道原主是为什么偏偏从这句教人在困苦境遇时不要放弃的句子中选了“不坠”二字,但他凭着仅剩那一点知识还是知道这句诗的前半句,讲的是,年纪老了,志气应该更加旺盛。
这句诗,依沈宴清拙见,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合顾长河。
顾长河才十六七,正如百卉之萌动如利刃之新发于硎,怎得就偏偏从这两句中取了这个名字?
沈宴清的眼神稍微有点奇怪,顾长河挑挑眉:“师尊,怎么了?”
沈宴清的目光有些许不赞同:“怎的取了这个名字?”
顾长河认真想了想:“望予之本心,坚不可移。”
沈宴清微微颔首,若是取此意,倒也未尝不可。
顾长河暗暗松了口气。
他知道那两句诗不适合他。
但是他就是想,想取一个和师尊有关联的名字,就好像这样,他和沈宴清的距离就能更近一些。
顾长河默默跟着沈宴清进了屋子,自觉的关好门,待沈宴清准备睡觉的时候认真提醒:“师尊,你还没有上药。”
沈宴清:“……”
好极了,本来以为扯两句闲话这孩子就忘了,没想到顾长河记着,他自己倒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沈宴清抬眸看了看浓郁的夜色:“太晚了,明日吧。”
顾长河在原地站定,不为所动的看着沈宴清。
沈宴清瞟了一眼顾长河,暗暗“啧”了一声,这孩子怎么还不睡觉?
为了赶紧把顾长河打发走,沈宴清继续扯话题:“明日准备去干什么?”
顾长河固执的看着他:“师尊还是先上药吧。”
沈宴清神色严肃:“贺兰彧说的那面小鼓你可还有印象?”
顾长河微微颔首:“弟子记得。师尊准备什么时候上药?”
沈宴清庄重的点点头:“我觉得那面鼓确实有问题,不如明日去瞧瞧?”
顾长河神色自然:“都听师尊的。师尊还是先把药涂了。”
沈宴清哑口无言,默默翻了个大白眼给顾长河。
倔死他得了。
两人一阵沉默的对视后,顾长河眸光依旧淡淡,沈宴清先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