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工资我就不要了。”
秦桂花不想收,“哎~!”
“不要能成么!”
宁七把信封朝她怀里一塞,扭头就朝等在院门口的胡秋月走去。
“三宝呀……你这孩子……”
秦桂花说不出话,泪眼模糊的看宁七走到院门口,一低头,见脚下还有个装钱的布袋子,“三宝!你这是……”
“婶子,那是您和厂里婶子给我凑得六百块,我不能要的!”
宁七在院门口朝她鞠了一躬,“我谢谢您,也谢谢这些给我凑钱的婶子,劳驾您帮我把钱还给大家,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哎呀……”
秦桂花发着细碎的哭音,见宁七走远,她拿起装钱的袋子,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两个信封,不由得失声痛哭,“这多好的孩子呀,咋就摊上了这种事,以后可咋办呀。”
……
宁七脚步不停,就近又去了老王二嫂家,刘老五家,栓子家,二丫姐家……
甭管上没上过她家找茬的!
她一视同仁!
在服装厂和种植园上班的,宁七归还人参的钱款时,另给结算一个月的工资。
临走时,还会鞠上一躬,以表歉意。
盛夏的日头很是毒辣。
宁七从清晨走到傍晚,衣服都被汗沁湿了又干。
后脖颈好像是晒伤了,火辣辣的疼。
脚底也滋滋儿的刺痛,走到后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处。
宁七咬牙坚持。
进入每一家,都不会露出疲惫。
她真诚的道谢,道歉,还钱,鞠躬,离开。
胡秋月想搀扶她,被宁七拒绝了。
村里人因她上门都很难受了,要是在看她半死不活的,走路都得被搀着,不更得捶胸自责?
没必要!
从郑队长家出来,天都黑了。
行李袋子里还剩最后一个信封。
写着周启安的名字。
“三宝,这五百块怎么还?”
胡秋月问,“周启安不是还在港城么,你邮寄给他?”
“我不知道地址呀。”
宁七叹出口气。
自从去年夏天周启安的那通告白电话之后,他们就一直没在联络。
徐露瑶托胡秋月稍话说要搬家,随后也没了下文。
这钱……
想了想,宁七还是把这钱送到了高满堂手上。
不管怎么说,他们是亲戚,倒是一直没断联系。
虽不清楚徐露瑶为啥不再给自己来电话,认养款由高满堂转交,宁七的心也算放了。
从高家出来,她脑子里绷着线终于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