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骆:“我来。”
谭石一看见陈骆就受不了,“你把手拿开。”
陈骆摊开双手,“好,拿开。”
陈骆跟谭芸保持着安全距离,把玻璃碴仔仔细细地收拾干净了,一遍又一遍。
谭芸坐在床上,一声不吭,低着头。
没人讲话,只有陈骆在忙活,陈骆的确花了些时间才清理干净。而在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谭石的激烈情绪渐渐退潮了。
他知道自己说了很多激烈的话,他知道姐姐因为这些话很难过,他知道他毁了姐姐最珍视的礼物。
他依旧愤怒,但也有点后悔了,“姐——”
“——跟我出来!”
谭石被陈洲拽走了。
“你拉我干吗?”
“来根烟,要不要?”
“你别他妈拉我!”
“你这臭小子信不信我揍你,我可不惯你那臭毛病!”
“来就来!怕你我是孙子!”
听见这种对话,谭芸拔腿要追出去,被陈骆拉了回来,“陈洲不会揍他的。”
谭芸茫然失措地站着,眼睛闭了又闭。她抬起头,可眼泪还是往下掉。这个世界怎么了?她只想用力地活着,她只想让谭石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段抑郁时期,好好治病,晋升到他人生中另外一个重要阶段,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陈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谭芸一只手抹掉眼泪,一只手摆了摆,“不关你的事。”
一个灰色的手帕递过来。
谭芸看着手帕,忽然揪起陈骆的手腕。
她转回头,“你刚割到手了?”
她不说陈骆还不知道,这么一看,右手中指上的确有血,并且正在往外流。
陈骆无所谓道:“很小,没事。”
谭芸还是攥着他的手腕,把手帕往他肩膀上一扔,“等着。”
谭芸去厨房取了一瓶医用酒精,没棉签就用化妆棉沾了一点给他擦。
谭芸:“你感觉有没有小碎片扎进去?”
陈骆:“没感觉。”
谭芸无语地看着他,之后端起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还真扎进去了,我这样摸你疼吗?”谭芸隔着酒精棉在他伤口上刮了一下,陈骆感觉到刺痛,但并不强烈。
“有点,不用管它。”
“你认真的吗?留着它在你肉里?”
她的语气像在说一个弱智,“别动,我给你拿出来。今天,现在,必须给你拿出来。平时怎么样无所谓,但今天,此时此刻,不行。”
谭芸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她心里不痛快,她必须找到一件让她顺利完成的事,必须。
她端着陈骆的手,十分严肃,心无旁骛。
陈骆看着她,轻声问:“想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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