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一把抱起孩子,把肚子里的气呼出来。
刚开始孩子只要他一靠近就防备,现在却只是笑着缩缩脖子。
如果这黑发孩子真是他的弟弟,凛冬之城也不会这么冷了吧?
一起画画,融巧克力,笨拙地跳舞,唱摇篮曲。
尤里教了他很多,尽管大多是些简单又没用的小事。
但正因为这些,孩子一点点恢复了。
他靠着肩膀,把熟睡的孩子抱紧。
“……”
曾目睹父母死亡,甚至无法哭出声的孩子,慢慢学会了信任和爱。
小小的身体,太珍贵,太可爱。
尤里紧紧抱住那属于孩子的温暖体温,闭上眼睛。
不知为何,胸口那块冻住的冰,似乎终于开始融化。
到了早晨,像往常一样,孩子又悄悄消失了。
明天,他要重新穿上滑冰鞋。
这是他放弃滑冰六年以来,第一次下定决心。
他混合除草剂和清洁剂打扫院子,孩子跑来要一起下楼,尤里白了他一眼,打了他一巴掌。
虽然打了他,但尤里知道,孩子那样做一定有他坚持的理由。
所以他们再次探索父亲的房间。
这次,是用孩子的方式,慢慢腐蚀它。
只是时间不多了。
假期快结束了,十四岁的生日也过去了,要回学校了。
那孩子……怎么办?
尤里开始焦虑。
“你能让我看看那把刀吗?”
突然,一个冷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紧紧抓住爷爷留下的刀。
他和爷爷一起走出树林,俯视着地上的鹿。
黑眼睛已经没有光。
地上,一只鸟伏在一旁,但腹部的缝线让尤里皱起眉头。
又在耍什么把戏?
他冷冷地看向爷爷,moksin啐了一口,又用脚踢了鹿背一下。
“怎么,尤里,这点事都不行?”
“……”
“把肚子剖开,我陪你一起。”
“我不行。”
“什么?”
“我不干。”
还没等头脑反应,嘴唇已经说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