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泠看得出贺清之与他所说的师尊感情深厚,她忍不住想替贺清之抚平心伤,他定是想极了他的师尊。
就好像,她午夜梦回都想极了养育她的父母。
“那你的身子。”
贺清之难得不再隐瞒,将曾经的过往娓娓道来。
唐晚泠也没有听过这些,当她知道贺清之尊贵的身份,又在宫中受到如此不平的对待,双拳也忍不住握紧了。
听了这些,珠玛内心唏嘘却依旧好奇道:“你在水牢可曾多次见过圣子?”
“前辈如此说来,在下倒是记起……”贺清之皱了皱眉,“莫非,当年我得以保住性命也是源于师尊身负的治愈之力?”
“确实,圣子的治愈之力虽不及阿泠,但要保你一命等待时机脱困,倒也不难。”
贺清之沉思了片刻,似乎也明白了,当年在水牢他能熬下去便是每次那人悄然而入,他的手拂过他重伤的腰腿,便奇异地缓解了他的疼痛与心头的绝望。
只是可惜,脱困之日紧绷的意识突然松快了,反而令他陷入昏迷,之后便被诊出患上了难以治愈的心疾之症。
“听你那么说,你是在脱困之后,圣子助你建立了落枫谷,你虽为谷主实则是圣子在背后教导?”
“确实都是家师鼎力相助。”贺清之微微俯首,他到此刻才深知苏勒此举为的是什么。
落枫谷的力量不仅仅是为了平凉王。
也不光是为了天下局势。
苏勒所想的只怕是骁越族的复兴。
若是有落枫谷的保护,骁越族便有了最有利的后盾。
“如此说来,我当年在褚爱国经历的一切,圣子他老人家岂非早已知晓?”
贺清之点了点头,随后抱拳道:“关于雍王,晚辈尚有疑问想请教前辈。”
“你说。”珠玛伸手示意。
“不知前辈可愿告知,关于雍王与摄政王以及褚爱国如今的国君之间是何关系?”
贺清之的话,让珠玛的思绪不由得回到年少之时。
也不知过了多久,珠玛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贺清之看着唐晚泠,他能感受到她的小阿泠心中也是难以平息的委屈。
没有谁会轻易原谅父母的不管不顾。
即便他们不是有意而为,又或者是逼不得已。
就像是他,深知父亲的抉择是万不得已,可饱受摧残之际,他何尝不是对父亲充满了仇恨之心。
当时的贺清之曾有过忿忿不平,他的兄长,同为冀王之子,凭什么就因为是长子会继承爵位,便不用承担这些苦楚。
如今,他再也站不起来,十年心血付诸流水,难免会压抑不住心中的怨怼。
正因为身残,让他就算是面对心爱的女子,也因自己的不同而无法坦然告知。
“我儿乃是太子之子,我虽不在意地位,可却不能仍由我儿被人如此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