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兰指了指自己的红袄裙,说:“这还看不出来吗?”
林悠摸了摸她的袄裙,棉衣不如锦缎漂亮,但摸在手中松软厚实,保暖性更强。
“我都没喝上你们的喜酒,也没给你们准备新婚贺礼。”
薛若兰拉住林悠的手,说:
“你是我们的大媒人,没请你喝酒,我们也挺不好意思的,不过想来你不会在意就是了。”
林悠说:“谁说我不在意了?我很在意好不好?”
薛若兰笑问:“你堂堂世子夫人,在意什么呀在意!”
林悠说:“我在意你拉我手就拉我手,手指头能不能别往我衣袖里钻?冷死啦。”
说着,将薛若兰使坏的手甩开,薛若兰悄悄捂手捂到现在也算心满意足,搓搓手,感觉比刚才暖和多了。
“侯府和永召伯府那边有没有来找你们麻烦?”林悠问。
薛若兰说:“当然有啊,第……三四天吧,他们就找来了。先是我祖母的人,她把我娘的牌位都请出来了,说我要是不跟她的人回去,我娘的牌位也别放回侯府了。”
林悠掩唇:“这么严重?然后呢?”
薛若兰说:“然后?然后我就顺理成章把我娘的牌位也留下了呀!反正打死我我都不会再回去!那个家,我早已看透了,可怜公主还得在里面受罪……”
林悠想起来,薛若兰的后母是寿光公主,听她语气,似乎颇有点同情的意味。
“你爹对公主……不好吗?”林悠委婉问。
薛若兰冷笑:“我爹那个人,怎么可能好!他在外面装得正人君子一般,可我娘在世时便时常受他拳打脚踢,最后重病不愈,公主幸好是公主,他不敢太过分,不过,我也看见好几回公主悄悄哭泣的,唉,公主那个人委实有点懦弱,我自身难保,顾不得她了。”
正因为看穿了侯府的真实面貌,所以薛若兰哪怕舍弃荣华富贵,也不想再回到那叫人压抑的地方。
“对了,你知道吗?永召伯世子那个混蛋也来闹过。”薛若兰又说。
林悠问:“他来闹?没那么轻易打发吧?”
薛若兰扑哧一笑:
“说容易也不容易,说不容易也容易!那人就是个花架子,胆小如鼠。”
“你送我跟相公会面那日不是跟我们说,回来可以多教教人医术嘛。相公照做了,在娘娘庙中接连挑了十几个触觉灵敏,有点天分的弟子,做了师父。”
“永召伯世子来闹的时候,有相公的徒弟和娘娘庙的这么人,把那混球打得抱头鼠窜,再没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