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之前还是好好的。
莫非是双头鲸的口腔内有特殊毒素?
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阿蓝,他身上好好的,所以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眼下能不能出去都不重要,发展如此迅速的溃烂伤,他可能分分钟就歇菜。
江驰放下桶,四下寻找可能用来消毒的工具,然而除了一把不算锋利的刀之外,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消毒的东西。
阿蓝看着他手里反着亮光的刀,往后退了半步:老大,你,你要干嘛?
江驰没有回答,也没耐心回答,现在疮口比刚刚又大了很多。
他转过身,背对着阿蓝:“你帮我看看,后背有没有伤口?”
阿蓝刚才就注意到他的肩胛骨位置有一道划伤,伤口不大,就没当回事,但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看上去就像是腐败的烂肉,闻着也是一股臭味:有,还,还很大。
江驰将放在已经灭掉光亮按钮下的椅子拉到灯光下,找了一个不会挡光的角度摆好,坐上去,他深吸一口气,叫来阿蓝:“等下,能不能给我表演点节目。”
他怕自己撑不住。
阿蓝愣愣地点头:不过你要……啊!!!你干什么!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江驰就已经把刀扎进自己手臂溃烂的位置。
阿蓝:你疯了?!
他想要去夺刀,却被制止。
“别过来,表演。”江驰在刀扎进肉里的那一刻,脑袋“嗡”的一下,下唇都被咬出血,疼得差点昏过去。
他停刀缓了半天,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总算稍稍冷静。
他哑着声,盯着比刚才疮面又大一些的溃烂伤口,哑着声:“阿蓝,叫唤两声。”
阿蓝:啊?
江驰没再回答,尽量稳地握着刀柄,让刀尖在伤口外三毫米左右的位置滑动,好把烂肉全部剜掉。
伤口可以愈合如初,骨头可以重新再生,但溃烂不行,就像会把食物吃得骨头渣都不剩的蚂蚁,溃烂会不断腐蚀他正常的机体组织。
他要把这些烂肉挖掉才可以。
听着阿蓝断续、有力的叫声,江驰尽可能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声音上,而不是眼下正在做的事情。
江驰:“别停。”
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阿蓝听。
他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但刀很钝,就像凌迟一样,没法给他痛快。
等把手臂上的疮面剜掉,他的脸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发白,已经干爽的头发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白皙的皮肤在顶灯的照耀下,闪耀着光芒,他整个人跟被汗水浸泡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