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声点。”
“我在森林里碰到个‘野人’!”
“你编的理由真是越来越不走心了,上一次好歹还说是被蝙蝠侠拐卖了,最近文化积累不太够啊!”
“你要我怎么说才信?”
“你真遇到困难找警察啊,找我有什么用,我是警察吗?如果你纯粹导演欲发作,要不……”唐澄勾住小男友的脖子:“帮我和我的新男友导段小电影?”
说完她又迎上了小男友的热吻,顺便挂掉了电话。
被挂掉电话的凌熙六神无主。
这个死女人!我诅咒你今天被劈腿,明天就分手!凌熙恨恨得想道。
真是求人不如求己,凌熙只好重新壮着胆子,探头向后座看了看,一个发型如爆炸头、满脸淤泥,穿着破烂的“野人”正滴着血躺在自己的车后座上。
凌熙甩了甩头再次一睁眼,依旧看到那个“野人”静静地躺在车后座,他的手和脚还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脸色煞白的凌熙“唰”地回到驾驶座上。
“这人可千万别死在我车上啊!”
凌熙一脚油门,车飞了出去。
这一天真的够了,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像约好了似的在集中发生,她现在唯一清醒的思维就是告诉自己,这个人(如果能称为人的话)不能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医院里,护士的脚步匆匆忙忙,
病人的说话声和金属器械互相撞击的声音不断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搜素着记忆中的声音
有溪水流过脚边的清新;
有树叶随风摇曳的温柔;
有动物互相追逐的自由;
他甚至能听懂那些动物的喜怒哀乐,
但对当下四周的声响却如此陌生。
他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你醒了啊,张开嘴让我检查下。”医生打开手电筒,“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手电筒直直照了过来,面对前所未有的扎眼。他不由伸手遮挡住光芒。
“你怎么了?别害怕。”医生安慰道。
他微微侧身,弓起背,眼中满是警惕。他用指甲扣住床单,却感觉不对劲,举手一看,没想到原先锋利的指甲已经被剪掉了。他发现自己身上还被换上了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就好像一只穿着奇怪衣服的马戏团宠物。
医生试图接近这个“野人”,他却朝着医生发出警告。
医生被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帘子躲了出去。
他警惕地看看周围,“唰”地翻坐了起来。
腿上一阵剧痛,但也顾不上了。
他本能去后背找自己的武器——一把弓,却发现后背上什么也没有。
想要下床,却意外发现床有弹性,他坐在床上,使劲用屁股弹跳了几下,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再动动屁股,“吱嘎吱嘎”的质感让他觉得很神奇。然后弹地太用力,他一下滚落到地上,牵扯到了手背上的吊针。他一阵疼痛,抬起头来一看,见手背上的输液管一路连到了头顶上方的一个吊瓶,吊瓶里的水正在晃悠。
看着滴管上的水一滴一滴流下来,他忽然感觉到十分口渴,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闻一闻。似乎没有危险,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呸”!塑料吊瓶的味道他并觉得并不好吃,可是嘴唇干裂地厉害,他不停地舔嘴唇,对着吊瓶里的水望眼欲穿,小心翼翼地摘下吊瓶。
医生对门口的护士交代:“把他转去特殊病房,并通知精神科的医生来看看,我怀疑他的脑部受到了重创!”
护士跟随医生走到他的床前,拉开帘子,只见床上空空如也。
忽然,从头顶上方飘落的一根输液管直直地垂到了医生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