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六扇门的窗棂,赵莽伏案翻看周正遗留的笔记,泛黄的纸页间还夹着半片干枯的莲花。三年前的字迹在烛火下微微晕染,最后一行被血渍模糊的记录让他呼吸一滞——"地火雷本是前朝用来对付。。。。。。"
墨迹戛然而止,仿佛书写者遭遇不测时的仓促停顿。赵莽指尖抚过纸张背面凸起的压痕,那是反复书写又被刻意抹去的痕迹。他突然想起柳无烟临终前的话:"你以为柳家染坊的火真是意外?"窗外惊雷炸响,照亮案头从皇陵带回的西域符文拓片。
"大人,拜火教使团又在工部附近徘徊。"暗卫的禀报打断思绪。赵莽将笔记塞进暗格,腰间的断剑残片随着起身的动作轻响。自西域人入京,京城地下的磁脉便开始异常震颤,昨夜甚至有百姓目睹工部仓库透出诡异的紫光。
工部尚书府内,陈衍正对着铜镜擦拭右手伤疤。门外传来叩门声,管家捧着拜火教送来的鎏金匣,火焰纹样在暮色中泛着幽光。"大祭司说,这是西域秘术炼制的磁石,可解大人旧伤。。。。。。"话音未落,匣中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陈衍的瞳孔在强光中剧烈收缩。
与此同时,赵莽带人闯入工部工坊。堆积如山的磁石残片中央,赫然摆着拜火教的火焰图腾。暗卫从灰烬中扒出半块烧融的青铜板,上面依稀可见西域文字与中原篆体交杂:"。。。。。。待九星连珠,重启地火雷。。。。。。"
惊雷再次炸响,雨势骤然变大。赵莽握紧青铜板,雨水冲刷着上面的文字,却冲不散他心中的疑虑。前朝耗费巨大人力物力铸造的地火雷,本应是镇国重器,为何会沦为白莲教毁灭京城的凶器?而拜火教此时介入,又与朝堂中隐藏的势力有何关联?
回府途中,赵莽特意绕道柳家染坊旧址。残垣断壁间,一株白莲在雨中绽放,花瓣上的水珠折射出诡异的紫芒。他蹲下身,在瓦砾堆中摸到一块刻着火焰纹样的陶片——与拜火教的徽记如出一辙。
深夜,赵莽再次翻开周正的笔记。烛火突然剧烈摇晃,窗外传来若有若无的诵经声。他猛地抬头,只见月光下,拜火教使团的骆驼队正朝着皇陵方向行进,驼铃在雨幕中编织成诡异的韵律。而手中的笔记,那行被血渍覆盖的文字仿佛在眼前不断跳动,却始终看不清最后的真相。
9。开放式结局
白裳疑影
暴雨冲刷着皇陵废墟,泥浆中半埋的青铜残片泛着冷光。赵莽徒手扒开瓦砾,指尖触到一片浸透血渍的白绸——边缘绣着的白莲纹样已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却仍在暴雨中倔强地舒展花瓣。
"现场只找到这些。"墨家老者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罗盘指针在磁暴余波中微微颤动,"柳无烟被断剑刺穿后心,按常理。。。。。。"话音未落,赵莽已将碎布凑到鼻前。除了铁锈与血腥气,他还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西域香料味——正是拜火教使团携带的那种迷药气息。
三日后,六扇门接到密报:城南乱葬岗出现白衣女子身影,所过之处磁石异动。赵莽带队赶到时,只见到散落的磷火在坟头明灭。暗卫扒开新土,赫然发现一具女尸,脖颈处却没有柳无烟特有的朱砂痣。"有人故意布置疑阵。"他攥紧腰间断剑,残片上的血渍早已发黑,却仍在提醒那场生死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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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书陈衍的书房内,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身着黑衣的密探单膝跪地:"柳无烟确实未死,拜火教大祭司已将她接入城西别院。"陈衍擦拭伤疤的手微微停顿,铜镜里映出他眼底的阴鸷:"告诉阿罗珊,磁母矿的事不能再拖。"
赵莽夜探城西,却见别院已化作一片火海。火舌舔舐着刻有火焰纹的梁柱,恍惚间竟与柳家染坊当年的惨状重叠。他在焦土中发现半枚未燃尽的信笺,西域文字旁,用中原小楷写着:"赵莽。。。。。。玉佩。。。。。。"字迹与周正笔记上的某些笔画,竟有七分相似。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赵莽站在雨中展开周正遗留的残卷。泛黄纸页间,被血渍覆盖的那行字突然变得清晰:"地火雷本是前朝用来对付。。。。。。拜火教。"惊雷炸响的刹那,他终于明白柳无烟临终前复杂眼神的含义——这个曾与他生死相搏的女子,或许早在多年前就成了阴谋的牺牲品。
六扇门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晃,赵莽将染血的白绸碎片锁进暗格。窗外,一道白衣身影在雨幕中一闪而逝,带着熟悉的莲花暗香。他握紧腰间玉佩,断剑残片在掌心发烫——柳无烟的生死之谜,或许正是解开所有阴谋的关键钥匙。而暗处的目光,也正透过雨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天谕惊澜
寒露夜,钦天监观星阁的铜漏滴答作响。监正周鹤年望着天际暗红的荧惑守心天象,颤抖着写下密奏:"地龙蛰伏,阴火未熄,不出三载,必现惊天之变。。。。。。"墨迹未干,窗外突然掠过一道紫电,将他苍白的脸映得狰狞可怖。
次日早朝,金銮殿气氛凝重。皇帝将密奏掷于丹墀,玉阶下群臣噤若寒蝉。"皇陵之祸才过数月,难道又要重蹈覆辙?"皇帝的怒喝震得蟠龙柱上的金箔簌簌而落。赵莽盯着御案旁躬身进言的陈衍,对方右手虎口处的伤疤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退朝后,赵莽直奔钦天监。周鹤年正对着星图喃喃自语,案头堆着西域占星术的羊皮卷。"三日前,二十八宿中的危宿突然黯淡无光。"老监正苍老的手指划过星图,"此乃地脉动荡之兆,更可怕的是。。。。。。"他压低声音,"有人在暗中篡改观星记录。"
当夜,六扇门暗桩传来急报:城西破庙出现神秘磁石装置,与皇陵的阴火雷构造极为相似。赵莽率人赶到时,满地狼藉中只余半截西域风格的铜铃,铃身刻着拜火教的火焰图腾。更令人心惊的是,附近百姓称近日常有穿官服的人在此出没。
赵莽握紧断剑残片,思绪飞转。柳无烟的生死未卜、拜火教的虎视眈眈、朝堂中若隐若现的黑手,此刻都与钦天监的警示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他突然想起周正笔记中未写完的句子——地火雷本是前朝用来对付西域势力的利器,如今却成了悬在京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三日后,陈衍奉旨主持祈禳大典。天坛之上,他望着坛下人群中赵莽警惕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祭坛深处,拜火教大祭司阿罗珊正将最后一枚磁石嵌入阵眼,火焰纹样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的红光。
夜色渐深,钦天监的观星阁再次亮起灯火。周鹤年望着突然暴涨的荧惑星,绝望地在密奏末尾写下:"祸起萧墙,防不胜防。。。。。。"而此时的赵莽,正握着周正遗留的玉佩,站在暴雨中凝视着皇城方向。地底传来的微弱震动,仿佛是地龙苏醒前的低吟,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西疆悬影
北风卷着残雪掠过京城城楼,赵莽将周正的玉佩贴身收好,望着远处皇陵方向起伏的山峦。三年前的爆炸余波仍在,地底深处偶尔传来的震颤,像是大地未愈的伤口在低语。
"大人真要孤身犯险?"墨家老者握紧青铜罗盘,"拜火教在西域经营百年,磁母矿的秘密。。。。。。"话音未落,赵莽已翻身上马。他腰间的断剑残片与扳指残件碰撞出轻响,这些沾染着鲜血与硝烟的旧物,是他与阴谋对抗的见证。
启程前夜,赵莽潜入六扇门密档库。烛火摇曳下,他翻开尘封的西域舆图,目光停留在标注"磁母矿脉"的神秘区域。羊皮纸上,周正的字迹若隐若现:"西域火教,与地火雷渊源颇深。。。。。。"窗外传来更夫打更声,他匆匆将拓下的拜火教符文塞进怀里。
城门开启时,东方泛起鱼肚白。赵莽回头望去,皇城的飞檐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想起钦天监"地龙翻身"的警示,想起柳无烟消失前那抹诡谲的白衣,更想起陈衍在朝堂上闪烁的眼神。这一去山高路远,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三日后,商队行至玉门关外。驼铃声中,赵莽发现同行的波斯商人行囊里藏着刻有火焰纹的青铜罗盘。当他伸手触碰罗盘的瞬间,一股熟悉的磁力传来——与皇陵中阴火雷的气息如出一辙。商人警惕的眼神,让他确信自己的追查方向没错。
夜幕降临时,赵莽独自爬上戈壁的制高点。远方,拜火教的圣火台在沙漠中明灭,宛如地狱的眼睛。他握紧断剑残片,周正的面容在记忆中浮现。师兄临终前未说完的话、地火雷的真正用途、朝堂中隐藏的黑手,所有谜团似乎都指向这片神秘的西域土地。
临行前,他曾在皇陵废墟驻足。那些被磁石扭曲的砖瓦、残留的阴火雷毒烟,时刻提醒着他肩上的责任。此刻,望着漫天星斗,赵莽低声道:"师兄,等我揭开真相。"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他身后的披风。在这片广袤的西域大地上,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暗处酝酿。而赵莽,带着满腔的信念与疑惑,一步步踏入未知。他知道,这不仅是为了追查拜火教的秘密,更是为了守护京城,为了给所有牺牲的人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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