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明明分量极轻,却如山岳般,重重砸下来,横亘在两人之间,不过几步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万丈山峦般遥远。
好像这辈子再怎么走,也不会再触碰到他了。
明时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股莫名的涩意从心脏深处弥漫了出来,沿着血液,很快便蔓延至四肢百骸,像是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
她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掌心按在心脏的位置处,“只要你不反悔。”
“明时玥。”闵南行复又唤了一遍她的名字,不同于往日的压迫感,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珍重,尽管极力克制,却还是没能抑制住几丝颤音。
闵南行如松竹般站立,却始终没有转过身。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也没说出后半段话。
当事人协商一致后,离婚的手续办得很快,不涉及财产分割,明时玥离开的那天,姚嘉禾同路炽来接她,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只是化了一个清淡的妆容。
闵南行坐在二楼的茶室内,透过玻璃窗,眼底只有她的身影。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她。原来,她做闵太太的这两年,早就笼络了佣人们的心,不然也不会在离开之际,同这么多人拥抱告别。
高杨:“闵总,要不下去送送?”
太太拥抱了这么多人,却独独不肯同先生作最后的告别。
光是站在先生身侧,高杨都能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眷恋。
可闵南行只是克制地收回眼,隐忍地闭上了眼,“见不到我,至少离开的这刻,她不会觉得痛苦。”
手肘轻置于桌面,将指缝间的烟头抵灭,闵南行说:“况且,我不是圣人,做不到看着她同闵池舟离开,还不为所动。“
高杨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他知道,从今天起,先生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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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前面的挫折太多,明时玥出国的资料办理地非常地顺利,她很快同学校回了邮件,接受了导师的邀请。
飞往意大利的航班出发那天,姚嘉禾来送她,路炽亦步亦趋地跟在姚嘉禾身后。
明时玥将姚嘉禾拉至角落,看了不远处的路炽一眼,“我走后,帮我谢谢路炽。还有,我从高杨那调查到,路炽在国外留学期间,似乎留下了很多情债。”
姚嘉禾瞬间明白了明时玥的担忧,无所谓地笑笑,语调略微拔高了些,像是根本不在意是否会被听到:“放心,智者不入爱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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