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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第2页）

程阳的嗓子有一点堵。

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可第一句话竟然还是问他，会不会告诉聂铠。

她难道不晓得心疼心疼自己吗。

&ldo;医生说你是因为外伤流产，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受的伤？&rdo;程阳凝声问。

&ldo;你向我保证，不会告诉聂铠。&rdo;

&ldo;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他。&rdo;

肖洱轻叹口气，说：&ldo;圣诞那天，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rdo;

&ldo;圣诞……楼梯？&rdo;

程阳立刻就想到陶婉那天很晚，一瘸一拐从活动中心出来找聂铠的情景。

怪不得陶婉那么晚才出来……

他扬声，声音有些颤抖：&ldo;你那天跟陶婉在一起？！她可什么也没说。&rdo;

&ldo;是我不让她说的。&rdo;肖洱说，&ldo;聂铠讨厌我，不会想看到陶婉跟我有什么牵扯。&rdo;

&ldo;然后呢？谁送你去的医院？&rdo;程阳捏紧了拳头，低声问。

肖洱目光有些游移，有后怕的痛意，她小声说：&ldo;我打车去的啊。&rdo;

程阳闭了闭眼，眼里有了热意。

他想起那晚，他们一大帮子人一起回去。汪玉东打伞，陶婉被聂铠背着走了一路，还打车送去附近的医院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比谁都记得清楚，那天的雪有多大，那天的车有多难打。

可是肖洱，在那样的天气里，拖着那样的身子，自己一个人打车去医院堕胎。

程阳无法想象那个画面，更不敢去想，这姑娘究竟有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做到这一切。

那个时候，她是什么心情。她多疼，多难过，多孤独。

又有谁会去过问。

怎么会有这种人？

程阳觉得呼吸困难，心疼得难以抑制。

肖洱洞悉一切，知道每一个选择的后果。她往往，都选了最损己利人的那个。

而这份隐藏在沉默背后的善意，很少会有人发现。

慧极则伤，慧极则伤！

很多时候，程阳不愿意深思，不愿意了解接近肖洱，不过是因为‐‐

他怕近一步，再近一步，自己会沉进她淡静无波的眼里，然后被她心里那一把疯狂的火烧成灰烬。

&ldo;我告诉你了，你也要答应我。&rdo;

肖洱半晌没听见程阳的回应，便说道。

&ldo;我要是不答应呢。&rdo;

半晌，程阳说道，声音有些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