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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第2页）

聂铠微怔。

&ldo;你知不知道，这孩子不是她打掉的。&rdo;

程阳没料到自己在跟别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竟然会替肖洱感到委屈。

他哑着嗓子，说：&ldo;圣诞节那天你还记得么。她也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跟陶婉一起，后来……&rdo;

程阳没想刻意渲染情绪，是怕自己把控不住。

只好极简约的，将自己为什么会把肖洱带来校医院以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聂铠。

但平铺直叙，这事实也格外残忍。

聂铠脸上结了一层冰霜，没半点表情。

男人在心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往往就如此迟钝。

&ldo;我猜，她原本是想瞒着所有人偷偷把孩子留下来，可是没留住。&rdo;

程阳苦笑，说：&ldo;聂铠，她还清了吧。她现在身败、名裂，一命抵一命，该还清了吧。&rdo;

聂铠慢慢站起身，身形有一丝摇晃。

他往医院大门走去。

&ldo;站住。&rdo;程阳上前拦住他，&ldo;她现在情绪和身体状况都不稳定，你不能见她。&rdo;

&ldo;我想看看她。&rdo;

聂铠失神许久，突然嘀咕了一句。

&ldo;聂铠，你们还纠缠得不够吗？&rdo;程阳大声道，&ldo;还是说，你要逼死她，才甘心呢？&rdo;

&ldo;我没想纠缠。&rdo;聂铠说，&ldo;我从没想过要跟她纠缠！&rdo;

他的脸上显出痛苦的神情，恼怒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说：&ldo;你不知道，我带陶婉打篮球，去图书馆、吃海底捞、坐大巴、去夫子庙……我就指望着，带她做所有我和肖洱一起做过的事。以后回想起来，这里才会没有那个女人的脸。&rdo;

&ldo;我就想把她从脑子里抠出去，憎恨、漠视，怎么都行，就是不要再跟她纠缠下去。&rdo;

&ldo;我忘记她，需要太久的时间。&rdo;他轻声说，&ldo;可记起来，一秒钟都嫌多。&rdo;

程阳没料到聂铠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他凝视着聂铠的脸，说：&ldo;我只看得到，你仗着肖洱对你低眉顺耳，几乎是赶尽杀绝。&rdo;

顿了顿，又说：&ldo;凭心而论，你真的觉得，你母亲去世，全部的罪过都要怪在肖洱、杨成恭身上吗。&rdo;

&ldo;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rdo;

聂铠眼圈发红，突然攥着拳头大声道：&ldo;我告诉你，就在你跟我说出这一切的那天晚上，我还对自己说，肖洱她有苦衷，我妈也有错！这件事只要能有一点转圜的余地，我就不会离开她。&rdo;

&ldo;可是呢？程阳，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rdo;

聂铠将拳头砸在自己的心口，一下一下。

&ldo;她接近我，第一次是为了报复，第二次他妈的是为了赎罪！&rdo;

他表情难辨喜悲，低声呢喃：&ldo;没有一次，没有一次是因为爱我。&rdo;

不，她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