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气还是氤氲进眼里。
他手边伴着几个歪歪扭扭的酒瓶和数不清的烟蒂。
下巴上有浅青色的胡茬,眼下有深深的眼圈。
他在这里呆了不止一夜。
外头是磅礴大雨,里头是一方悲喜天地。
肖洱立在原地,一直看着聂铠的脸,直到声控灯悄然黯淡。
&ldo;聂铠。&rdo;
她唤他的名字。
灯光悠然亮起,他没有醒来。
如此重复,光影明灭。
肖洱就站在那里,手里捏着钥匙,目色温柔宁静。不敢上前,不舍离去。
肖洱有时候会觉得恍惚,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境地里。
他炽热滚烫,温暖她也灼伤她;她冷静清醒,成就他也颠覆他。
最后他们都伤痕累累,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仍然念着对方的名字舍不得扬长而去。
肖洱想起他们的初遇。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聂铠。&rdo;
&ldo;凯旋的凯?&rdo;
&ldo;铠甲的铠。&rdo;
……
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后来,有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
灯光再一次湮灭。
肖洱慢慢朝聂铠走过去,蹲下身子。
她的步伐极轻,靠着聂铠,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头一点一点靠近,然后‐‐
倚在了他的胸口。
黑暗令人的感官敏锐,肖洱听见他安稳的心跳,闻到他身上复杂的气味,感知到他手心的温热。
雨一直下,肖洱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