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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萦叫了辆马车,报备完便扶着白术坐上去。车厢以绫罗织锦为壁饰,座椅上的靠垫也缝得精致柔软,角落里摆了只香炉,乍看下不起眼,细瞧才发现是用整块黄花梨木雕成的,做工十分精致。
素萦觉察到白术的疑惑,解释道:“是殿下的御车。”
白术了然,怪不得,区区一个车厢修得这么大,但凡她高兴在里面踢蹴鞠都不成问题。
“殿下他,知道我们要出门?”
素萦点头,“姑娘的行踪,自然是要告知殿下的。”又说,“殿下待姑娘真是好,我说姑娘要去一十一天观景,殿下二话不说便调了自己的马车。”
若真的“待她好”,难道不该亲自陪同吗?
当然,翊泽不来,最合白术的意,他若来了,她才是不知怎么办才好。
从东海将她带上九重天的头几日,翊泽每天都会来看她,从他的种种表现看,翊泽必是已经认定白术就是当年的极黄了,虽不知他是如何发现的,白术一口咬定是翊泽认错人了。
他愈示好,她待他愈冷淡,终于有一天他问:“你就这样不愿见到我吗?”
她答:“殿下强行掳人,白术已是怨极,若殿下继续相逼,白术只有一死。”
从那以后,翊泽便不再来了,听侍女们说他将自己关在了紫竹林,除了凌霄殿的早朝,哪儿都不会去。
当时素萦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见翊泽久不来,还怨了一阵白术,说真是搞不懂她,也不知为自己图谋图谋。
“我就是在为自己图谋。”白术笑道。
为自己谋划,来之不易的小命,得牢牢抓紧。
为翊泽谋划,没有她,他一定能过得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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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一十一天的云海栈道并不平坦,白术从前驾车去时,常常颠得半死,今日坐在车厢内却丝毫不觉摇晃,问过后才知道,车前奔跑的四匹烈马,乃天河战马,与煦晨宫那批载日座驾打一个娘胎里生的。
白术听罢感慨,金乌居然每天都坐这么个舒服玩意,真是奢侈啊奢侈,怪不得髀肉横生,她最后一次见它仍旧是一只大肥鸟,该!
楼玉的那句口头禅怎么说的?肥肉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她初听楼玉讲这句话时,叼了只鸡腿啃得正欢,听罢看了楼玉一丝儿肉都没有的骷髅架子一眼,默默将另一只鸡腿递过去,“吃吗?”
楼玉嘴上说着“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手上速度则快的惊人,一把夺去,大快朵颐。
白术拍拍他的背,“慢点吃,多吃点,长些肉,否则叫二郎真君的哮天犬叼去了,我也没法救你。”
“咳”楼玉一块鸡骨头卡在了喉咙管里,把指骨从胸腔伸进去,抠了好半天才抠出来。
白术慢条斯理地吃着她仅剩的一直鸡腿,不咸不淡道:“该。”
“姑娘,到了。”
素萦脆生生的声音将白术游离的神思唤回,她掰指头算了算,问素萦,“近期的天狗食月,可是在三日之后?”
“回姑娘,确是在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