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之前竟然会有按小师父的标准找男朋友的想法,真是无知者无畏。
&esp;&esp;梦里的小师父跟开了柔光滤镜一般,闪闪发光。他笑了笑,温吞地倚着书架坐下,那深邃的眉眼凝视着她时,像凝落了一整条星河,璀璨夺目。
&esp;&esp;“那你是更喜欢我让你抄经书,让你掸尘收拾书架,让你每日困在这个蒸笼里?”
&esp;&esp;这么一说,好像也喜欢不起来。
&esp;&esp;了了皱了皱眉头,苦大仇深:“就不能不干活吗?”
&esp;&esp;小师父手中的戒尺在她头顶轻轻一落:“这也要,那也要。了了,你贪心了。”
&esp;&esp;了了护住脑袋,冲着他手中的戒尺呲了呲牙:“我要是不贪心,不就变成你这样了嘛?”
&esp;&esp;“我哪样?”对面的人,忽然音色低沉了一些。了了抬眸看去时,他身量一变,站在她面前的已经是如今的裴河宴了。
&esp;&esp;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哪样?”
&esp;&esp;了了瞬间气短,她支吾了半天,还是投降道:“挺好的,特别好。”
&esp;&esp;
&esp;&esp;天色刚亮,了了就醒了过来。
&esp;&esp;这一觉睡得不好不坏,虽解了乏,可后脑勺犹如被人敲了一记闷棍,隐隐作痛。
&esp;&esp;她揉着脑袋,拥被坐起。
&esp;&esp;房间内的窗帘被拉开了一道缝,连接着阳台的整扇落地窗似拢住了日出前最瑰丽的颜色,美得像是一幅油画,被精心地装裱在相框里。
&esp;&esp;了了发了一会呆,先去看隔壁的床铺。
&esp;&esp;床上的枕头被套仍旧像刚铺上去的那样平整,床尾的床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一看就是有人一夜未睡。
&esp;&esp;她往枕头底下摸了摸,找出手机,先取消闹钟。
&esp;&esp;正要起床洗漱时,她从那一点窗帘缝中看见了坐在阳台藤椅上的裴河宴。
&esp;&esp;太阳还未升起,依现在的天色看,今天都未必是个晴天。
&esp;&esp;所以……总不能是在等日出吧?
&esp;&esp;不过了了转念一想,要是他们两在闹钟响起的那一刻,隔着一个床头柜,睡眼惺忪地互相对视,那画面似乎也挺惊悚的。
&esp;&esp;还是现在这样好,起码已经避免了百分之八十的尴尬。
&esp;&esp;知道他人在屋外,了了起床时故意发出了一些动静来提醒他。
&esp;&esp;等她收拾好,裴河宴已经心照不宣的等在了门口。
&esp;&esp;机场附近的酒店,为了方便起早赶飞机的旅客,早餐供应也相应提前了一个小时,早上六点半准时开餐。
&esp;&esp;接他们去墓园的商务车七点才到,两人不慌不忙吃了个早饭。见时间还早,了了去煮了杯咖啡,顺带给裴河宴也捎了一杯。
&esp;&esp;裴河宴赏脸地喝了一口,直接苦得他眉头紧锁:“没加糖?”
&esp;&esp;他刚才还看见了了在咖啡机旁,一勺牛奶一勺糖的搁了好几勺,敢情全是给她自己搁的,一勺没往他这杯放。
&esp;&esp;了了故作疑惑:“你不是就爱喝苦的吗?”
&esp;&esp;裴河宴无声的用眼神询问:这话从何而来?
&esp;&esp;了了回答:“在王塔的最后一晚,你煮的那个茶可比咖啡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