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澄靠在车门上,见白尧盯着路昭轩偷乐,眼睛亮晶晶的犹如一只恶作剧成功的小狐狸,只觉没眼看,索性打了个哈欠闭目养神去了。
车子走走停停,终于还是在凌晨前赶回了家。
白尧扶着酒意已经醒了大半的左澄回家,刚把对方丢在沙发上去房间拿了套睡衣出来,这厮已经毫无形象地趴着睡死过去了。
“起来,洗澡再睡!”
这家伙喝了一瓶多的酒,又去厕所吐了个半死不活,现在满身的酒味,不洗个澡白尧觉得可以丢出去扔了。
偏偏左澄睡得正香,抱着随手抓来的抱枕怎么也不肯起来,闭着眼睛哼哼唧唧个没完没了。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白尧转身出门上楼,将已经准备洗漱睡觉的路昭轩给叫了下去。
两人合力把醉鬼搬进了浴缸,路昭轩犹豫道:“我在客厅等你吧。”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不看着白尧熄灯睡觉,任何状况都会发生。
果然,浴室花洒的水声响起来还不到一分钟,白尧刻意压低的怒吼便开始了。
“左小澄,你给我好好坐着!”
“这是花洒!不是你的玩具!”
“你幼不幼稚,二十多岁的人和泡泡打架!”
“卧槽——”
一声惊骂后,浴室里的战争暂时偃旗息鼓。
三十分钟后,白尧隔着浴室的门叫路昭轩。
“你能不能先回去啊?”他不好意思地道。
路昭轩倚着门框闻言眉头一挑:“你一个人能把他抬上床?”
白尧不做声。
就事实而言,确实有点困难。
可是问题是,他忘拿睡衣了啊!
老父亲只记得给儿子拿了套睡衣,本想着先帮左澄简单洗一下,自己再洗。谁知这厮洗澡的时候也不消停,没过多久白尧身上的衣服便全被打湿了。
他索性脱了衣服也顺便洗一下,却被左澄一顿操作直接忘了自己压根没有拿换洗衣服。
但这毕竟是自家。
只要把路昭轩赶走,他就敢光明正大地溜回房间穿好衣服,再回去把某滩烂泥拖回床上。
忘记拿睡衣这种事太过丢人,白尧潜意识不太希望让路昭轩知道,让对方帮忙那一套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闪现了一秒,便被他毫不犹豫地舍弃了。
但白尧不说,却不代表路昭轩猜不出来。
透过磨砂玻璃瞥见一道身影站在灯光下,来回走动却怎么也不愿开门出来,他便将缘由猜了个大概。
一声轻笑在客厅里响起,直笑得白尧忐忑不安,唯恐路昭轩已经猜出来了。
“行,那你要是需要帮助,再上来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