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交手已过百回合,两道残影交织,动作快的根本看不清。
直到月刃划破他的胸膛,只差一线就能划过脖颈的,这时,身后的暗门一开,一个男子血淋淋得倒在那里,“这里有无数道机关,你再动手,就只能眼睁睁看他死在你面前。”
“你真是送给我好大一个惊喜啊。”
红色的右瞳更红了,偌大的杀气席卷着整个房间,郁欢垂首顿足,紧咬着牙,对人气息的敏锐的感知力让她感受得到里边人的虚弱。
“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国师背靠着墙壁,皮笑肉不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冰冷至极,“你身中子蛊,他的命全在你一念之间,要么立即马踏青州打破和平。该你选了。”
洛十一身上是母蛊,母死子死,但有救约的存在,死的只会是宣佩玖。
“我这一生受人胁迫已经受得够了。”郁欢凝望着暗室里的洛十一,那些幻觉似乎又要席卷而来,她闭上眼,“我选第三条路。”
话音落下,她睁开眼,看向担忧的看着她的宣佩玖,仅匆匆一瞥,像是在告别,“你错就错在给人的选择没有余地,阿瑾,我会来陪你的。”
哥和他的命都被国师拿捏住,倘若二选一她还有所顾忌,可偏偏是两者都要死。
同时她也会选择马踏青州,一路至顺天。
“你疯了?!”
“朝云害我夫君与义兄,你要的血祭天下,我送你一程。”
“丫头。”
这一声格外突兀。
洛十一高举着右手,笑容纯净,似是最初的那个少年,目光缱绻,犹如他曾留给她的最后一个眼神,“你选了个好夫君,丫头,我不该骗你的,忘了我吧,连带着曾经都忘了。”
手落下,触动了机关。
数支箭羽齐发,落在他身上。
没有生还的可能。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记起来了,只是不敢相认,他被养在影楼,他知道自己是无法自由的,终有一天会像曾经一样成为牵制她的存在。
丫头好不容易摆脱了青玄教,好不容易拥有如今的生活,怎能因为他一个不该活着的人又回归到苦难中呢。
郁嫣然是他放的,他要引蛊,可是却被她逃了。
阴差阳错,她竟跑去找她,还死在她手里。
蛊毒已破,子蛊已死。
他以为可以相见了,却在等候她从大漠回来的时间里被国师抓住,他明白,一个人质最大的价值就是威胁所有在意他的人。
常月是知情者,他本想利用这层关系彻底让她忘记他放下他的。
“丫头,要好好活下去啊。”
“红鸢”
郁欢还在怔愣中,洛十一不会唤她丫头,原来他都记起来了,可是为什么不来相认呢,为什么又一次替她做选择,“哥”
又一次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还是同样的无能为力。
国师有些诧异,宣佩玖还活着,她也还活着。
“杂碎,我与你不死不休。”
前所未有的压力。
让他避之不及,直接被砍下左手,在慌忙中影楼的那些人才出现,近百人围住整个院落,他们都是兵人,只听命令,没有任何情感。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胸膛的彼岸花格外滚烫。
宣佩玖拿出御令,勒令半数人退下,可是还有半数人却不受令,直和姑娘厮杀在一起,而所谓的国师已经逃之夭夭,或是躲在某个地方等待着坐收渔翁之利。
他又下令让那些人自相残杀,自己则扑了上去,按捺住姑娘,“郁欢,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