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官兵受了地主老财的银两,道:“聚众闹事,打架斗殴,都抓起来。”
一道清冽的嗓音响起,“不问缘由?”
“这不明明白白的吗?”官兵转头,还以为眼睛花了,世界上相像的人很多,那位的性子天下人皆知,哪会来凑这种热闹,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打量下去,一枚玉佩稀松平常,“你也是其中一员?”
他被钱蒙了眼睛,不代表身后的官兵都瞎了。
“郁大人?!”
“卑职见过郁大人。”
郁欢拧着眉头,没有说话,不想让这特殊的一天添上什么不悦,她挽住宣佩玖的手腕,轻声说:“走吧,还要放花灯。”
“认错了?”
“哎哟!赔钱,你必须赔钱,无缘无故打了我一顿,官爷,都看见了,他揍了我。”刁民捂着鼻子吆喝着。
郁欢顿足,转过头,在那官兵开口前道:“寻衅滋事,此等刁民败坏风气,押入大牢,同行者,一律论罪,至于你,革去官职。”
众人皆愣住。
正巧有一名家小女从前面路过,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你们的眼睛瞎了?郁家的郁五小姐也敢讹?”她勒令随从推开一条道,刚走两步,这不走过去不打紧,一走过去吓一跳,忙行礼,“见过郁大人,小女是通译大夫秦儒之女秦落落。”
她大气不敢喘,她和安歌年龄相仿,家族都叫她和她打好关系,以盼着有一天能和她的大姐姐攀上关系。
“落落!”郁安歌委屈巴巴的跑过去,她就是纸老虎,只敢在家人面前皮,但不像秦落落,那是真的胆子大,脾气火爆,虽然只是个四品官员的女儿,可此时的她福着身连头都不敢抬。
“大姐姐,这是我的好友秦落落,她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放花灯啊?”郁安歌自然看出了这份别扭。
郁欢颔首,眼神落在那几个不知何时半跪着的官兵身上,“刚才的话,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不不用了。记住了。”
人群散开了。
都不禁打量着这个女人,京城的繁荣让他们根本不理解边城那些百姓口中所说的郁欢,看模样是真好看,就是太冷了。
居然独自出行,当真是低调了,而且还来了城西,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大人物会悄无声息的来全是平民的城西啊。
郁欢揉了揉郁安歌的脑袋,眼里的笑意很浅,“走吧。”
燕诚贞跟在后边,时不时瞥向宣佩玖,问着感情方面的事,郁安歌一手拉着郁欢的衣角,生怕再走丢了,另一手牵着秦落落,秦家的那些随从自然隔得远远的没有上前。
先是去了湖边。
游船的再左边,右边是放莲花灯的。
郁安歌在花灯上写下一个名字,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赶忙放走了,秦落落连问都不敢问,一路上都闷声不说话。
“大姐姐,你写了什么呀?”
“一个不会实现的愿望。”郁欢轻声说。
花灯上寄托着放灯人的青丝,在上面写下想念的人的名字,花灯会把他带到你的身边的。——红鸢,再也回不来了。
燕诚贞背着身子不让人看,鬼鬼祟祟的,趁人不注意也放走了,看着花灯稳稳飘向远方,他不禁松了口气。
宣佩玖伏在郁欢耳边低声说:“我瞧着了,燕诚贞写的是郁安歌,郁安歌写的是燕诚贞。”
郁欢挑眉,“当真?”
“嗯。”
“安歌,你写了什么啊。”
“什么也没写呀,大姐姐,这个说出来就不灵了。”小姑娘微红了脸,忙转移话题,“落落,你怎么不放啊。”
秦落落垂眸,完全没有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我可以吗?”
“与你祖父倒是有几面之缘,是个儒雅斯文的夫子,秦家清廉,闻说家风极严,安歌性子顽劣,我还愁她难以交到真心好友,想是多虑了。”郁欢淡淡说。
通议大夫秦儒两袖清风刚正不阿,但他的儿子秦嗣就不同了,想往上爬,却苦于没有出路,往丞相府递有几封拜帖都没被理,想去他国负责天网,任期一满回京述职,博个更好的官职。
秦落落点头又摇头,“郁五小姐的性格很好,小女得她眼缘,有幸和她成为好友,但您放心,小女待她是真心实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