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随心的眼睛闪了闪,喃喃的重复:“哥哥?”
该说的,顾予苼已经说完了,知道箫随心一时半会儿估计难以接受,起身走到消防楼梯口打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他好笑的勾起唇,在心里描摹着苏桃此刻的表情。
“我在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室,来接我。”
那头,苏桃近乎气急败坏的叫道:“你的手断了?”
顾予苼幽深的眸子里掠过几缕璀璨的亮光,笑意越发闲散,靠着墙,优雅的打着响指,“没断,只不过伤的满重的。”
苏桃呲牙,“那感情好,直接在停尸房买个铺位,趁还能动,自己躺进去,免得麻烦他人。”
顾予苼被她气的脸色发青,这张嘴,可真够毒的。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没睡你之前,死不瞑目,万一诈尸了,估计你还得过来将我领回去,还是说,你口味比较重,就喜欢冰冷冷、行动僵硬的尸体?万一怀个小僵尸,你不瘆的慌?”
对于他没脸没皮的混账话,苏桃选择自动忽视,这个男人,没脸没皮起来,嘴巴臭的跟吃了十几斤大蒜似的。
苏桃准备挂电话!
顾予苼一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对付苏桃,一味的妥协迁就,是没用的。
淡淡的又开口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只能打110,让人民警察送我回来了。”
苏桃气急发笑,“随便你。”
她此刻,正蜷缩在乔安生别墅的真皮沙发上。
顾予苼有条不紊的又丢了个炸弹过来:“你现在,住在乔安生的别墅吧。”
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就挂了电话。
顾予苼挑了挑眉。
需要将一个女人气的跳脚来加深在她心里的位置,还真是——
将手机重新放回裤包里,一回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箫随心。
她面色煞白,咬着唇,楚楚可怜的模样,眸子里变幻着无数种晦涩阴暗的情绪。
顾予苼单手插在裤兜里,朝她走来,虽然满脸是伤,但丝毫无损他的清俊贵气,“晚上气温凉,你先回病房吧。”
箫随心杵在门口不动,顾予苼又不能绕开她直接离开,只好停下脚步,“怎么了?”
“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顾予苼:“。。。。。。”
“是不是苏桃?顾予苼,我现在生着病,你居然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她的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了,歇斯底里。
顾予苼皱眉,尽量不刺激她,“我和苏桃怎么样,并不影响我照顾你。”
箫随心冷笑,“那你凭什么管我,我死了,不是正如你的意?”
又来了,这几天,这种桥段每天都在上演,刚开始他还会觉得担心,后来,更多的是烦躁。
他不喜欢被人威胁,说话也重:“随心,手段用一次就够了,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念着小时候你对我的情,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但这种耐心,迟早有一天会耗尽的。”
她抑郁症的事,主治医生特意找他谈过了,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严重。
没有人能体会箫随心对他人生的意义,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救赎。
她是他整个童年唯一的快乐。
所以,他乐意宠着她,惯着她!
萧家父母不经常在国内,她有如今这种偏执狂傲的性子,也是他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