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沉寂下来了,吃完饭,就呆在房间里,不见人,也不让人进他的房间。
如今她倒是感谢他执着的每天坚持上班,要不然,她连他的情况都无从得知。
苏桃——
每次这种时候,她就会想起那个女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却又透着一丝复杂的期盼。
期盼她能回到予笙的身边。
即使她厌恶她,憎恨她,只要予笙喜欢,她可以忍。
只要她的儿子好好的!
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她心里一慌,甚至顾不得顾予笙有可能会大发雷霆,将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扭。
居然没锁。
“予笙?”
她慢慢的走进去。
顾予笙趴在床上,脸朝着里侧,旁边放着一份报纸。
隋渝走近些才看清上面的内容,是记着拍到他和萧随心在大街上拥抱,猜测他们婚期已定的报道!
“你没让公关部发新闻稿澄清?”
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儿子这么颓废过,精致的下颚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眼眶周围的黑眼圈很重,经常熬夜失眠造成的皮肤干燥缺水。
“予笙,她如果要回来,早都回来了,报道已经登出去几天了,她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给你打过,还不让你死心吗?”
顾予笙紧紧的闭上眼睛。
隋渝高涨的怒气在看到从他眼角坠落的那颗眼泪时,一下子偃旗息鼓了。
她身体颤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想到他右侧下方的肋骨断了,才手忙脚乱的想将他拉起来,“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平躺,起来,你不是要找苏桃吗?妈帮你去找,妈就是求,也把她求回来。”
要找苏桃并不难,她在慕森上班,又是应公司要求去出差,只要问慕锦年,就知道了。
“妈,你出去吧,我没事,不用去找。”
顾予笙平躺着,半阖着眼睛,神色平淡,刚才的那滴眼泪似乎只是她的幻觉。
“予笙。。。。。。”
她不放心,甚至有几次做噩梦,还梦到他自杀了。
“妈,我真没事,这几天我已经想明白了,感情的事,需要彼此的信任和付出,她不信我,所以才会走。出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他睁开眼睛和隋渝对视,眼睛透亮,没有哭过的红血丝和润泽。
隋渝松了口气,是啊,这是她隋渝的儿子,怎么会为了个女人哭呢?
“好,那你好好休息。”
关上门,隋渝朝着走来的顾东溟长长的叹了口气。
***
约翰内斯堡的季节温差变化不大,苏桃穿着米色的风衣,里面一件雪纺衫配珍珠色裤子,黑色细高跟鞋,头发挽的很精致服帖。
霍启政走在她身侧,一身黑色的西装,衬得他的双腿修长笔直!
10到11月,是紫薇花开的季节,约翰内斯堡的街道上,大片的紫色在城市中蔓延,树上的花将天空染成紫色,地上跌落的花瓣铺成厚厚的地毯。
太美的风景会让人的意志力变得恍惚,就像现在,她几乎已经沉浸在了这大片的紫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