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红笔在作战地图上,圈出五处焦黑的标记。
那是牺牲战士,最后战斗的位置。
墙面上,缴获的国民党军旗,皱巴巴地垂落,与鲜红的嘉奖令,形成刺眼对比。
“这次战斗,我们用最小代价,撕开了防线,但代价不该被忘记。”
张海洋的手指,重重敲在桌上,震得搪瓷缸里的凉茶,泛起涟漪。
“王二柱用身体,挡住机枪为队友开路,李铁蛋把最后一枚手榴弹,塞进碉堡射孔。。。
他们的战术素养,无可挑剔,但装备和医疗短板,暴露得太明显!”
战士们低头攥紧了,手中的笔记,绷带缠裹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卫生员汇报时,声音哽咽:“轻伤员中三个,已经能下地走路。”
“但老赵的腿。。。怕是再也上不了战场了。”
空气瞬间凝固,唯有窗外北风卷着沙土,拍打着窗棂。
接下来的半个月,张海洋像架不知疲倦的机器。
他亲自到野战医院,探望伤员,握着截肢战士的手。
“你的枪,我替你扛,你的仇,我们一起报。”
又马不停蹄地,跑到军部首长面前,软磨硬泡。
用缴获的美式电台作交换,从被服厂拉回,半个连崭新的特战装备。
迷彩布料染着槐树叶的汁液,耐磨帆布裤腿,加装了可拆卸护膝,连绑腿都暗藏急救绷带。
新兵入列那天,训练场飘着,细碎的雨滴。
五座新坟前,老兵们为烈士们,献上掺着子弹壳的花圈。
张海洋将五支,擦拭锃亮的步枪,倒插在坟头,弹仓里压着,象征复仇的空包弹。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杀旗特战连的新鲜血液!”
他指着远处,正在攀爬障碍的新兵。
“但记住,在这里,活着比勇敢更重要,动脑子比动拳头,更管用!”
当炊事班,升起炊烟时,张海洋独自蹲在装备库。
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他手中的美式作战手册。
他在“特种部队持续作战”章节下重重划线。
又翻开日记本写下:“满编不是终点,真正的利刃,需要在实战中反复淬火。”
“下次,我要让每个战士,都带着十三种,杀敌手段上战场。”
暮色浸透旅部,斑驳的砖墙时,张海洋刚踏进门槛,便撞上了,进退维谷的紧张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