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我感觉她有话想对我说啊!&rdo;骆香怜的心里,忽然有点疼,为了这个坐在轮椅里的女人。
她脸上那种突如其来的神采,让骆香怜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像是一颗心,荡漾在空中,半天落不到实处,虚虚得难受,偏生又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ldo;你怎么才来!&rdo;刘绾忽然清晰地叫了出来,对着骆香怜伸出了双手。
&ldo;我?&rdo;骆香怜半蹲了下去,尚书轩担忧地看着她的动作。
&ldo;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了你很久……&rdo;刘绾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似乎在回忆往事。
可是她的眼神,却渐渐地迷惑了起来。
&ldo;你认识我吗?&rdo;骆香怜放柔了声音。
&ldo;认识,化成灰也认识。&rdo;刘绾忽然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句,又突然静默了下来,再度陷入了沉思。
几个人都面面相觑,各自把复杂的心情藏到了心瓣的深处。
&ldo;我……你认识我?&rdo;骆香怜深吸了一口气,又问了一遍。
&ldo;你是谁?&rdo;刘绾仿佛被叫醒了似的,瞪视着骆香怜问。
&ldo;可……&rdo;骆香怜被自己的声音哽住了,不知道再怎么继续。
尚书轩和刘末晖都屏息静气地守在两人的身边,各自握住了骆香怜的一只手,只觉得她手心的汗,沾得掌心都粘腻了起来。
&ldo;我是谁?&rdo;骆香怜喃喃自语,仿佛她也被刘绾弄糊涂了似的。
&ldo;啊,当然是你!&rdo;刘绾又没头没脑地叫了一声。
脸上,是一种喜不自胜的神色,那欢喜,仿佛要从她明亮的眼睛里,满满地溢出来似的。
&ldo;那我是谁?&rdo;骆香怜迅速地反问了一句。
&ldo;你是……你是……你是我等的人……啊……&rdo;刘绾似乎没有把握,偏着头看她。
那样小女孩的姿势,让骆香怜忽然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乱麻似的心情,似乎有一条线脱离了团呼之欲出,却又隐没了下去,只能留下她干着急。
&ldo;你等的,又是谁呢?&rdo;骆香怜继续问。
&ldo;我……我等的人啊……我等的人是……&rdo;刘绾似乎绞尽脑汁地在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急得像要哭出来,&ldo;我不记得了,我怎么忘了他的名字?&rdo;
&ldo;啊,不急的,不急的。&rdo;骆香怜本能地安慰,好像刘绾还只是一个小孩子,&ldo;我们以后慢慢想,好不好?&rdo;
刘绾仿佛累了,长长的吁了一口气:&ldo;好啊……我明天再想,他一定会来的。&rdo;
骆香怜看着她闭上了眼睛,似乎真的就可以坐在那里睡着,有些呆愣。
安美珍一直呆呆地站在刘绾的身后,看着眼前的骆香怜,又看着刘绾,仿佛想从两张脸上找出相似之处,却最终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不,凭良心而论,她们长得并不像。
&ldo;香怜,快起来吧,这样的姿势很累吧?&rdo;尚书轩扶着骆香怜的胳膊,努力把她拽起来。
&ldo;嗯,腿好像有点麻,借我靠一靠啊!&rdo;骆香怜起得有些猛,脑袋里忽然有一阵晕眩,匆忙靠在了尚书轩的肩上。
&ldo;我抱你去椅子上坐一下。&rdo;尚书轩要把她抱起来,骆香怜急忙摇头,只得作罢,扶着她在一旁坐下。
眼尾瞥过刘绾,她似乎又回复了一贯的安静。可是,仔细地观察,刘绾的睫毛,还在急速地颤动着,似乎挣扎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