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田中次郎他……现在怎么样了?&rdo;
&ldo;还不错,在日本,他手眼通天,在牢里走了一个过场,现在已经在富士山渡假了。当然,阿彩也跟去,我们的人拍过她的玉照,看起来倒比在这里的时候,还要漂亮几分。&rdo;
骆香怜愕然:&ldo;可是,田中次郎的罪那么重,怎么可能……&rdo;
&ldo;那些罪,说重是重,说轻也轻。何况,在日本,他有的是办法让别人替他顶罪,到最后还不是落个无罪释放?&rdo;
&ldo;那你还那么轻易地把他送回日本?&rdo;骆香怜替阿彩担忧,&ldo;像田中那样的人,对阿彩只是利用。&rdo;
&ldo;是啊,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说服阿彩,除非她自己能够想通,否则即使把她强掳回来,还是会趁机跑回日本去的。&rdo;尚书轩烦恼地摇了摇头,&ldo;算了,不提她。&rdo;
&ldo;我看何伯的样子,有点难受。他虽然一再说和阿彩断绝父女关系,可是我看他春节的那天,好久都没有露面,出来的时候,眼圈有点红……&rdo;
&ldo;你倒观察得仔细……&rdo;尚书轩失笑,&ldo;我再找人劝劝阿彩吧,实在不行,就把她敲昏了带回来,也免得何伯替她担心。&rdo;
&ldo;不行!那样的阿彩,回到何伯的身边,反倒让何伯更伤心。&rdo;骆香怜毫不犹豫地反对。
&ldo;那你说怎么办?&rdo;尚书轩耸了耸肩,立刻又追了一句,&ldo;你不用想怎么办了,都是想东想西想的,不然的话,你脑袋里怎么可以长着那么一个东西。&rdo;
骆香怜失笑:&ldo;这是因为想的么?还是个医生呢,说话一点都不讲科学根据。&rdo;
&ldo;这也有科学根据……&rdo;尚书轩随口瞎掰,引用了一段似是而非的医学圣典,反正骆香怜也没看过,无法表示异议。
天气不算太好,云层遮住了整个天际,路上的积雪也不过融了一半。
直到开出谷口,遮天蔽日的乌云才抖落了它潮湿的羽翼。太阳奋力地扶起了自己的犁杖,在乌云的豁口里,洒出万丈金光。
一声急促的鸟鸣,贴着路边的断岩掠过,抖落一树的雪花,撒得纷纷扬扬,仿佛洒落了一树的梨花。
&ldo;真美。&rdo;骆香怜靠在椅背上,眼睛微眯。
&ldo;美吗?&rdo;尚书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骆香怜诧异地瞥过他:&ldo;难道不美吗?你的审美观,有待加强。&rdo;
&ldo;我觉得自己的审美观,代表了大众的观点。&rdo;尚书轩一副认真的样子,和她斤斤计较于用词的优劣。
&ldo;是么?&rdo;骆香怜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ldo;那当然。&rdo;尚书轩微笑着瞟了她一眼,&ldo;在我看来,这些雪,哪里能够及得上你的万分之一?&rdo;
骆香怜闻言大羞,幸好身边没有别人。
这人,怎么脸皮的厚度,跟着年龄成正比例增长?
如果被尚氏的员工听到,也许要去精神病院检查自己的幻听状况了。
但是,这些话,她却很喜欢听。
阳光的羽翼,遍布了a市繁华的街头。高高的楼宇,顶天立地般地矗立着。
街上爱美的少女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脱下了厚厚的羽绒服,各式的修身大衣,在阳光的街头涌动。
尚书轩的车,稳稳地停在医院的门口。
骆香怜侧脸看他,温柔的目光,穿过了时光的距离,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觉得,这一刻,她已经握住了春天温暖的手。
尚书轩的手,伸了过来,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温暖而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