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姐,现在母亲还要陪同父亲接待宾客,我们这个时候去把人叫过来,痕迹太重,秦逍那么聪明的人,万一被他看穿,那我们可能会落一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到时候,亏的还是你。再说,母亲要是知道了实情,事发后她的表情可能会露出一些破绽。突发事件必须有突发的表情。如此才真实。”
云依完全不同意。
云馨扶着额头,想了想,展望了一下未来那锦绣人生,就砰然心动,咬咬牙道:
“好,那就搏一记!”
两姐妹又细细研究了一下这个计划,便一起回得酒宴上。
时,宴会将要结束,燕娘因为身体不适,早早回去,云依看了看,笑吟吟站起:
“父亲,今日佳客云集,以贺诞辰之喜,姨娘身体违和,不能久留宴客,不如便有女儿亲自为众位亲友贵客斟一杯水酒,以表示女儿和燕姨娘的感谢之情!”
“这倒是应该的。”
云佰万欣然同意。
云依马上让人备上陈酿一壶,一一为众人斟酒。
秦逍面对那斟的满满的女儿红,含着笑,一饮而尽。
*
宴后,上茶,众个男子聚集一处,边看歌舞边议论天下时况,龙隽之也已回来,神情已恢复自若。
龙舜之见状,低低的问:
“大哥,你没事了吧!”
“嗯,没事!”
“我以为你的恐娃症已经治癒了,怎么还是这么严重?”
龙隽之沉默,吹茶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娃娃哭的了唏哩哗啦的小脸孔,不自觉的就摸了摸脖子,上面还浸染着清水:刚刚他去池水边清洗了一下,把孩子的眼泪给洗了去。
那是怎么一种感觉呵!
小孩子香香软软的挂在他怀里的感觉,就像是有无数毛毛虫在身上爬过一样的可怕。
那眼泪,滚烫的,滴在脖子上,就好像是熔浆弹在肌肤上,滋的一下,渗进肌肤,生出一种无法遏制的疼痛出来。
那种疼,撕扭着他的心,令人难受,疼进骨子里;钻噬着他的肠胃,令他呕心的想吐。
他害怕和这样的孩子有接触。
这种害怕,绝不是天生的。
听说以前,他很疼爱孩子的,现在竟变成这样?
着实奇怪。
明明那云歌儿挺可爱,可他就是不喜欢,也不愿意去接近。
他的这个病,其实没好。
龙隽之不语,也不想多深思。
云家堡的一切,与他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至于那孩子想认他做干爹爹,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那孩子的遭遇再如何如何不幸,与他无关。
在这尘世间,有很多悲剧,他没办法一一去同情,再如何悲惨的境遇,都得靠自己挺过来,他拒绝去做她父亲的替代品,哪怕她有一个很出色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