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偏偏他父皇竟这般卑微。
&esp;&esp;“怪,怎么舍得呢?”当着自己儿子的面,皇帝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你只看到你母后起初浑不在意的模样,却没看到她后来的模样?”
&esp;&esp;太子不解,“后来,母后也不是在哄您吗?”
&esp;&esp;“这你就不懂了吧。”皇帝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她并非不会哄人,事实上你母后最会哄人了。”
&esp;&esp;“但为什么她之前不来哄朕呢?”
&esp;&esp;“那些争宠的小把戏,都是你母后玩剩下的,只是如今的她不屑于这样做了,也不必要这样做了。”
&esp;&esp;“她不在乎朕吗?错,她就是太在乎朕了!”
&esp;&esp;“但是她不确定朕是不是一直爱她,她不确定朕会不会背叛她。”
&esp;&esp;“因为不确定,所以会怀疑,而你母后那个人,又最是果决。”
&esp;&esp;“她若是觉得朕有了外心,必然不会低头。”
&esp;&esp;“而她一知道朕没有对不住她,立即便低头了。”
&esp;&esp;“这不是在乎是什么?”
&esp;&esp;“哦,说来她会有这样的怀疑,也是朕做的不好。”
&esp;&esp;太子有些不解,是这样吗?
&esp;&esp;彼时的太子自然是不明白的,直到彼时他于东宫中偶尔碰到一位采花女,却宥于皇帝之前同母后皇太后私下里约定俗成的规矩而深觉痛时,他方才知道,爱,便是常觉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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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许珂身死后,安阳长公主养了很多男宠,这些男宠总是有一点像徐伯宁,不是这里像,就是那里像。
&esp;&esp;世人说起这个,只道是安荣长公主痴心不改,久久不能忘记已逝的驸马。
&esp;&esp;但安阳长公主自己知道,压根不是因为这样。
&esp;&esp;可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esp;&esp;她爱徐伯宁吗?倒也不尽然,年少时的惊鸿一瞥,让她想嫁给这个人,但很快,徐伯宁就娶了她表姐。
&esp;&esp;她那么点念头便戛然而止了。
&esp;&esp;刚刚萌出出的幼芽被扼杀,要说有多深的爱,当真不至于。
&esp;&esp;可后来她选的驸马身上有这个人的影子,后来挑的男宠身上也有这个人的影子。
&esp;&esp;究其因果,安阳长公主想着,或许大概就是因为她喜欢这样的长相。
&esp;&esp;她对这样的长相。
&esp;&esp;母后皇太后不喜她这样胡来,私下里劝了她很多回让她重新选个驸马,然后尽快生个孩子。
&esp;&esp;安阳长公主知道太后的用意,但她觉得当真不用那样麻烦。
&esp;&esp;帝后待她很好,她也不必为了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然后再造一个孩子出来。
&esp;&esp;这样的日子很好,比从前都要好。
&esp;&esp;直至许珂故去三年后,因被宋家牵连被贬万年县的徐伯宁忽然回京,他这一回回京,还是带着功勋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