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梁肆!&rdo;梁邱一声惊吼,萧崇才转过头去,梁肆躺在梁邱的腿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在看到萧崇的那一刻,他已经确定,梁邱不会有事了,他安全了。
梁肆咳了一嗓子,流了梁邱一手的血。
叶澜直接跪在了地上,手捂着脸,眼泪和血混在一起。
他们的营帐里全是尸体,有梁肆杀的,也有叶澜动的手。
战鼓声已经停下,外面已经安全了。
萧崇看向叶澜,才发现,叶澜脚边躺着一个女孩,他记着,他亲自交代的,要她无论如何保护住叶澜。
薛睿进来,看着地上这狼藉,又看了一眼萧崇,对着外面喊,&ldo;这里,有重伤的!&rdo;
很快就有人抬着担架跑了进来,梁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梁肆从自己的眼前抬走,什么都做不了,他的脑子几乎已经停了,一切对他来说像梦一样。
叶澜的肩膀不断抽搐,他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
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萧崇这两年来每天都会面临的事情。
萧崇蹲下身,就势把叶澜抱在怀里,手紧紧攥着叶澜的肩膀,生怕松一点力气这个人就消失一样。
他这时候根本想不到别人。
萧傲站在营帐外面,不断指挥着,现在除了他,确实也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这场仗打得太窝囊了。
成渊掀翻桌子,他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如此轻敌,以为于仁这样的小人会正面和自己抗争。
但更令他难受的是,是自己确实老了,连重要的人也保护不住了。
所有的伤者都被集中到一起,男女这时也没什么界限,所有人有力的出力,平时的隔阂现在都化为乌有,全像亲人一般,他们本来也是一家人。
叶澜的手脚都受了伤,最重的是腰上,再下一分就要伤到肾脏,可从疗伤到包扎,一向怕痛的叶澜竟然一声都没有出,眼睛呆呆地只看一处,早失了光。
贺辉新伤加旧病,直接虚脱,躺在床上几天不省人事,常勤守着他,根本不搭理其他。
而梁肆……
梁邱听见有人进门,就只抬了下眼,而后紧盯着床上的人。
&ldo;我已经听军医说了。&rdo;萧崇轻声道。
&ldo;不过一个庸医,治治寻常病也就罢了,他的病治不了。&rdo;梁邱平静得不可思议,&ldo;他怎么可能醒不过来,以前受过那么多伤,挡过那么多刀,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又怎么会有事。&rdo;
萧崇看着他,说不出什么话,他连开口都很难。
&ldo;叶澜怎么样?&rdo;梁邱问。
&ldo;再过几日应该就能下床了。&rdo;
&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