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这道题,左右你答个度化为先都不算错啊!
一众学子左右为难纷纷缩头,蓝启仁面无表情地撇了其他人一眼,又见魏婴那若有所思地模样便不出所料地叫起了我身边的蓝湛:
“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蓝湛起身示礼,看都没看身边的魏婴一眼,淡声道: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对此,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无比庆幸被点起来的是蓝湛,而不是又一个答不上来的,或是另一个答题有错漏的。
但其实……只我知道,我那老爹此时点蓝湛是必然选项,其原因肯定跟昨晚脱不了关系,他别的不行,课上帮爱徒出口气还是可以的。
其二嘛,便是他的惯常操作。
他讲课,只要我俩在场,若是提出些答不出的问题时一般都会叫蓝湛起来先亮答案,而后再把我揪出来解题,之后他再来一道别的。
若是问什么修真编年史,名士名言,家族谱系这类冗长又繁杂的问题那便是我跟蓝湛随机叫,叫到谁算谁。
如此一来,省时省力,效率还挺高,而我俩也属于是配合表演的老工具人了。
到此,蓝启仁满意地点点头说:
“一字不差。”
回头眼睛一扫,又满是讥讽地道:
“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
救命,我要憋不住了,我家老爹也太有意思了吧,怎么当初看这段的时候没感觉出来呢?
我闭了闭眼睛,一边掐着大腿忍笑,一边又努力调息着不至于破功。
至此,我也算是明白了,诚如书中所言,叫我俩过来听学压根就不是什么人太多,管不过来,而是他早想好了要给魏婴办难堪。
再加上昨晚闹那一场,我爹这纯属于是新仇旧怨一起报了。
想到此,我不由得’心疼‘魏婴一秒钟,紧接着,便看见蓝启仁又不出所料地将目光转向了我道:
“飞灵,你来……”
“我有疑。”
魏婴打断道。
而压根就没想着站起来的我,在看到蓝启仁冲我压手后,则将那装模作样拎起来的衣袍又盖了回去。
“讲。”
蓝启仁道。
魏婴示礼说:
“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来了,好戏要开始了。
我挑了挑眉,故作认真地向身边站着的两人看去。
“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