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将头低下,任由那没能收回去的眼泪滴在攥紧的手背上。
一旁的谢璞举着戒尺走到了我身边,不忍地动了动唇说:
“三公子,得罪了。”
……
重尺落在背上的闷响声在庙堂中传开,我仍在排位前跪得端正,双手攥着面前的衣摆,无声地忍受着来自身体上的钝痛。
也罢,我蓝芷做事,从来都不是为了某些人,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一条,左右我蓝飞灵要保的人,拼了命我也要保!
温氏,温若寒……
尽管放马过来,我即在一天,就不可能看着悲剧再度重演!
……
那日之后,我被禁足在了竹室之中,除了不可出门,不可有人探望之外,一日三餐还是得照常给我送。
于是,这种打杂的活便全权被谢璞跟苏涉二人包揽了下来。
每日除却送水送饭,有时还会受人之托,给我带些别的。
比如说,我托他们给我那只小猫带的口粮,父亲给配的新伤药或者安神香,二哥出门后带的小食点心,还有被大哥偷梁换柱,给我灌在茶壶里的天子笑。
初时,我也是挺震惊的,主要是没想到一向循规蹈矩的大哥竟会带头犯禁,往我的屋里面偷摸着塞酒。
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他们是怕我难过,怕我委屈。
我为了蓝氏,为了宗族,好不容易修成了境界,结果,就因为说了几句话,便将他们逼得恼羞成怒,架着我爹,将我打了一顿又给关了起来。
我老爹他们对此没什么法子,便只得想方设法地,变着花样地给我塞东西,想着多少能让我好受一点。
可他们不知道,我这几天在竹室中反而乐得自在。
养伤之余就是喂喂小猫,研究研究我那【领域】术法,等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又开始一边修行一边完善法术,日子其实过得还算不错。
有时候,亦会跟谢璞或苏涉聊聊天。
好吧,我是有些好奇谢璞一个名门出身的嫡长子,为何要跑来我蓝家做门生?他那身份,就是与世族子弟一同听学都觉得配不上他。
然而他的回答却总是一笑置之,见他如此,我便也没再多问,毕竟他们名门望族中的事情,我还是少知道点好。
之后便是苏涉,他似乎自那日起,便像彻底换了个人一般。
嗯……确切地来说,应该是把原本面对金光瑶的那面给了我。
整日里除了送饭外还会跟我聊些有得没得,但该说不说,他的修为还真上涨了不少,至少结出了金丹。
有时还会向我请教一些琴技上的问题,我倒也不吝去教他,毕竟自家门生嘛,以及他现在的状态,似乎与我印象中的那个苏涉越来越远。
总的来讲,我面壁的这段时光,过得还算不错。
直至解禁前日,我收到了那套正红圆领袍衫,与它同来的还有让我去岐山,参加清谈盛会的消息。
嗯……
“三公子,要去吗?”
一旁的谢璞问我道。
我看着那身艳色衣袍,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毛问:
“是族中长老让我去的?还是父亲他们让我去?”
“都不是,是温家亲自发的邀请函,请了您与其余两位公子。”
谢璞又道,面色略有不安。
我心下暗叫不好,照例,这种大型清谈会仅发邀请函于各家宗主,至于带不带小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