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开完班前会后,谢方竹像往常一样,代替陈文兴给手下每一个工人分配工作。
&esp;&esp;几乎没有任何意外,贺五千和薛林的两人小队拿了当班最累的活。
&esp;&esp;到了作业的工作面,贺五千叹了口气,脸垮的就像苦瓜一样。
&esp;&esp;“薛林,今天都是哥害了你啊!”
&esp;&esp;薛林皱了皱眉,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了?”
&esp;&esp;贺五千又叹了口气,“唉,你今天没听到大块头说的话吗?今天给咱们灯的那个漂亮姑娘是副班长的媳妇,因为长得太漂亮了,我作死多看了几眼,结果被副班长瞧见了……你也知道副班长是个疼老婆的,这不,把你都连累到了这鬼地方。”
&esp;&esp;薛林:“……”难怪他说怎么今天分配的工作这么离谱呢?
&esp;&esp;不过他倒没什么怨言,对于他来说,干什么活都一样,干一天就有一天的钱。
&esp;&esp;他抿了抿唇,把袖子挽了起来,“来都来了,就好好干吧。”
&esp;&esp;话落,又提醒他:“以后别乱看别人媳妇了。”
&esp;&esp;“我也不知道那姑娘已经结婚了啊!”贺五千一声哀嚎,“要是知道她已经结婚,还是副班长的媳妇,打死我都不敢看的那么明显的。”
&esp;&esp;话落,又道:“薛林,哥真羡慕你啊,要是我长得有你好,天天有姑娘找上门,就是别的姑娘长得再漂亮,我也不多看。”
&esp;&esp;薛林没有说话,他不觉得容易被女人喜欢是好事。
&esp;&esp;相反,还觉得麻烦。
&esp;&esp;那些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跟她们说了,他有对象了,还是不停地凑上来,有时候,他真怕宁宁看到会误会。
&esp;&esp;见他没有说话,贺五千又说:“不说这个了,哥和你说说正事。”
&esp;&esp;“宁宁今天跟我说,你还是不肯调井上去,你小子怎么这么轴?井下不安全,还容易得尘肺病,要是运气不好,哪天小命都直接没了,多少人想往井上跑,就是没机会,你咋还要留在井下呢?”
&esp;&esp;薛林清楚这是宁宁找贺五千来劝他了,边轮着掘进工具使劲凿,边说:
&esp;&esp;“下面习惯了挺好的,工资又高。再说我一个男人,以后是要养家的,不能什么都靠她。”
&esp;&esp;贺五千完全不理解他的想法,说:“井上一个月也有三四十块啊,和外面工厂工人的工资差不多,有些工人就一人上班,一份工资都能养得起一家人。”
&esp;&esp;顿了顿,继续说:“你这边宁宁也是工人,他舅舅又是人事科科长,以后你肯定能转正,到时候你们结婚了就是双职工,还怕养不起一个家?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
&esp;&esp;猛地,贺五千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声音猛地顿住。
&esp;&esp;问薛林:“是不是因为你妹妹的原因?”
&esp;&esp;他这个问题是有依据的,在来煤矿之前,薛林还面临着另一个选择,那就是去工农兵大学。
&esp;&esp;工农兵大学和煤矿相比,是个人都会选择前者。
&esp;&esp;当时薛林也做了决定,去工农兵大学。
&esp;&esp;但后来薛林家里的一封信把他叫了回去。
&esp;&esp;等再回来的时候,他就改变了主意,选择去煤矿。
&esp;&esp;贺五千当时气得要死,骂他脑子蠢,他这样的人才,去煤矿干嘛?!这不是纯粹找罪受吗?
&esp;&esp;后来才知道薛林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