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七在大乾生活的久了,也有几分入乡随俗,乍一听到楚宴这般口无遮拦,还会心口突突的。
但转念一想,楚宴连皇帝都敢当面怼,她一下就淡定了。
乾帝有他这么个桀骜不羁的臣子也是他的福气,主要是人不容易飘,一飘就有人惦记着给他找事儿紧紧皮。
要说这乾帝也是怪,缺银子了、有麻烦了都喜欢给楚宴来信,就跟楚宴是他的军师似的,什么事都要跟楚宴说。
最近两月每隔十天就会来一封秘旨,搞得楚宴最近脸上的笑容都少了。
池七做为枕边人,即便因为儿子大了,大部分精神力都要用在看好儿子身上,也发现了楚宴的变化。
她最近是没时间“偷看”楚宴的书信,所以并不知道皇帝频频来信,并不是要楚宴与他合作在海贸一事上掺一脚,而是通篇都在抱怨自己的不顺心。
许是人老了就喜欢抱怨,乾帝不是跟楚宴抱怨哪个臣子跟他作对;就是抱怨后宫的妃嫔没以前温柔小意了;再不然就是哪里又有天灾了,哪里又要修堤坝了,哪里的世家又开始作死的……
楚宴最近自己也烦着呢,哪有空理会乾帝在那里逼逼叨?!
最近出去巡逻的海船传回来消息,附近的海域总有可疑的船只扮做渔船,在周边窥探。
楚宴怀疑又有哪个势力想来做无本买卖了,且他们还盯上了夷洲岛这一条航线。
都说人的名树的影。
楚宴对自己在外的名声如何,还是挺自信的。大乾现今榜上有名的武将都跟他同事过,也都知道他的本事。
但这些人当中,真没几个敢跟他正面相拼的。
所以这一来就盯上了楚家军,想踩着楚家军上位的势力,就比较有意思了。
大乾老一辈的勋贵朝臣,没哪个敢跟他楚宴掰手腕的,会不信那个邪,还想拿他当垫脚石的无非就是当朝权贵的第二代。
楚宴不觉得周边的小国有这个胆,所以怀疑对象还是放在了快要成年的几个皇子身上。
话说这些皇子还真不经念叨,他家七七最近才说怕有皇子会拿他家小鱼儿作伐,拉拢他帮忙争夺储位,这人就冒出来了。
只不过这位也不知道是几皇子?对自己的势力竟如此自信。
看对方的做派,他不是要来拉拢他的,而是想要打服他,再踩着他上位的。
如今汇聚在海上的有在大乾活不下去了,只能逃到海上的江湖人或是亡命之徒;有周边小国权谋斗争失败,逃到海上的勋贵或其后代;现在又来了个到海上来敛财或是练兵的皇子势力;以后这一片海域可要热闹了。
都说杀人放火金腰带,这跑海上来的亡命之徒都被那一船船往回运的金银和舶来品迷晕了眼,都不想想要是抢劫不成,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三月三就要搬新家了。
楚宴决定对那些牛鬼蛇神再威慑一番,把十六艘六炮海船,和一起参与巡逻的补给船和渔船都洒了出去。
这十六艘在人前露了脸的海船,如今已经成了楚家军的标志。
但,没人知道宁安县的船坞这几年仍在加班加点的制造新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