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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第2页）

姜佑生：&ldo;还打什么电话，现在谁把我放在眼里，来，我背着！&rdo;

姜家一片混乱。

夜，海岛。

大碾子用铲子搅动一口大锅里的猪潲。一个三十来岁的老兵蹲在一边抽烟，看看大碾子，说道：&ldo;别看你舰上是把好手，可我就知道你早晚也得来这儿喂猪。&rdo;

大碾子不看老兵，心情不好地使劲搅动铲子。

老兵：&ldo;六二年大比武，我一人操炮，七发炮弹干掉七个海上目标，领奖时，海军司令在我肩膀上也狠狠拍了那么七下，那叫风光！后来呢？单纯军事观点……唉，批判就批判吧，三年了，没打上一炮真家伙，手痒啊。咱不过说了一句怪话，结果，喂猪来了。&rdo;

大碾子扔下铲子，走出屋去。

老兵在后面喊：&ldo;想开些，过两天气就消了。&rdo;

大年被吊上了输液瓶。

出了病房，姜佑生累得坐在条椅上问医生：&ldo;怎么样？&rdo;

医生：&ldo;他非常弱，很难说。&rdo;

&ldo;看在我这张老脸上，一定要救他！&rdo;

医生顺手号着姜佑生的脉搏：&ldo;首长请放心。其实你不用自己背着跑，打个电话，我们就会去的。&rdo;

大碾子一人来到海边，坐在礁石上，任凭海水将全身打得精湿。

大年昏睡着，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枣儿守在一边，靠墙睡着了。

大碾子坐在浪花丛中，如与礁石连体。

姜佑生与楚风屏躺在床上，但谁也没睡，都睁着眼睛。姜佑生轻声开口：&ldo;风屏，我们现在是在床上，说一句经不住批判的话。&rdo;

&ldo;你说吧。&rdo;

姜佑生想想：&ldo;算了，不说了。过去说过，你骂我有毛病。&rdo;

楚风屏在黑暗中笑笑：&ldo;你是不是想说，&lso;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报应&rso;？&rdo;

过了片刻，姜佑生发出声音：&ldo;田大年两口子，总算对咱们的小碾子还不坏。&rdo;

楚风屏点点头，思忖着说：&ldo;既然小碾子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就不给我们来封信呢？&rdo;

姜佑生说道：&ldo;这孩子好就好在这儿，有志气，而且不忘本。&rdo;

又过了片刻，楚风屏说：&ldo;我好歹见过两次。你还是二十多年前生下他那天……哎，反正你这个第七副参谋长也没事可干，我们带上金金去趟新疆怎么样？&rdo;

&ldo;千里迢迢，老子巴结着去认儿子？&rdo;

&ldo;心里想去，可又这么些毛病。要不，叫他来，不看我们，总该让他看看病重的养父。&rdo;

&ldo;中苏边境那么紧张，这时请假，有临阵脱逃的嫌疑，不合适。&rdo;

楚风屏半晌不语，良久，才语调有些辛酸地说：&ldo;就是因为边境紧张，我才怕……&rdo;

姜佑生沉默一阵：&ldo;……我们也不要去，弄不好真要大打，那么多孩子在那儿当兵，偏偏我们跑去看，会扰乱军心的，绝对不行。&rdo;